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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七笙看著地上染血的劍，掩著心口的位置，低垂著頭笑了，帶著極度的嘲弄。

“心口又痛了？”鳳一不知從哪兒躥了出來，“怎麼鬧成這個樣子，你怎麼下得去手？”

“本就是他應該受的，正如當年害了妖族的我活該死在他手中一樣。”鳳七笙狠狠吸了一口氣，對第一個問題避而不答，轉過頭看向鳳一，聲音極低的反問鳳一，“難道他當年饒我一命，我就要對他感恩戴德嗎？”

鳳一輕微地搖了搖頭，眉目裡全是不贊同，卻又不至於顯露太盛刺激到她，“七笙，你太極端了。”

“我有些累了，你回去吧。”

鳳七笙心頭煩躁，蘇醒過來這短短數日的時間彷彿過去了幾個春秋一般漫長，記憶的恢複讓她的內心難以保持平靜，她不想傷害孩子的父親，可是，偏偏，他與她有一個深仇大恨的前世。

他們已經經歷了五次悲劇了，到了現在更是不能安穩，看來，她與他是上天註定的悲劇，只能長相思，不能長相守。

…

到了下午，想到鳳七笙也該休息夠了，鳳一放下了族中瑣事，專門的讓黎祁加了蜂蜜熬了中藥，親自端去看了鳳七笙。

“吃藥。”他推了推湯碗，看著她。

鳳七笙看了眼濃鬱的湯藥，直接搖頭，“我又不是藥罐子，我不喝。”

“若你因為孩子是他的便不想要了，那便不喝罷。”鳳一微有不悅道。

鳳七笙皺眉，“這和他有什麼關系？我的孩子好好的，你這藥明明就是……”

“就是治心痛的。”鳳一接過她的話，“因為懷了孩子體虛，你的身體抵抗不住，那毛病才會犯的，你若執意不喝藥，早晚會影響到孩子。”

鳳七笙皺了下眉，終究還是拿過藥一飲而盡。

“我說，你和他不是已經兩情相悅了嗎？有什麼深仇大恨解不開的？我可得了訊息，說他被你那一劍傷及心脈。”

鳳七笙抬頭瞪向鳳一，“我又不打算現在登門挑戰，他把傷養好不就結了？你還擔心什麼？非要一個勁提他嗎？”

她有些沉不住氣了，本來就滿心煩躁，偏偏鳳一又不停勸她。

鳳一不顧鳳七笙的反應，繼續道：“他也是蠢，那日若不是他的護衛及時沖進來，你是不是真要刺死他？可他畢竟是天族的帝君，你們還有婚約……”

“你不必拐彎抹角勸我。”鳳七笙站起身，冷冷的沖鳳一道，“我與他，此仇不共戴天。”

鳳一嘆氣，看著她，“那些我都放下了，你有什麼放不下的，非得他死在你面前才算結束嗎？”

鳳七笙忍不住又冷笑了一聲，“放下，如何放下？舉個不恰當的例子，鳳一，若是你被上清算計欺騙，滅你滿族，還殺了你囚禁在幽冥鬼境，讓你死了也不得安寧，魂體受萬鬼吞噬，魂識受萬鬼欺淩……然後，你還能在這兒菩薩心腸的和我說放下？”

上清要這樣對他，他還不如死了痛快。

“可是當年……”鳳一欲言又止，“算了……”

他答應了某位不說的。

“就算你不在意，也不代表我不在意。”鳳七笙起了身，“你回去吧，我又有些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