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攝政王目光縮了一下,指尖止不住的顫抖,深呼吸了一口,他才讓自己盡量平淡的開了口,“你講吧,本王還有朝政要處理,時間不多。”
鳳七這才開始講世恩現在的身體狀態,講世恩的酗酒,講世恩的醉話,講世恩為什麼生病,大夫是怎麼說的,是怎麼治的,商澤又是如何衣不解帶親自照顧一一都講了出來。
她講的很細致,把每一個細節都描繪的栩栩如生,讓人的心跟著提上提下,說時間不多的攝政王聽的也很認真,從頭到尾都沒有打斷她。
時間就這樣一點一點流逝過去。
“王爺,我能不能冒昧問一句。”鳳七清了清嗓子,停頓了一下,看到他點頭,兩隻手慢慢交握在一起,“忙忙碌碌了大半輩子,您到底得到了什麼?高官厚祿,還是顯赫地位?除了這些,您快樂嗎?”
攝政王看著她,沉默不語。
快樂嗎?或許連他自己也不知道。
可是作為一個男人,不是本該就為高官厚祿,為光宗耀祖而努力,大丈夫豈能痴戀兒女情長?
鳳七笑了笑,“......家父總說,人活這一輩子,要活一個無憾於心。其實大家都一樣,最終歸宿都是方寸之地的一抔黃土,人生在世,不如活個快樂,家父不喜歡被世俗拘泥,所以,便隨家母一起隱居在了鄉野,男耕女織,那是他想要的生活,雖然貧苦,但也自由快樂,您呢,您想要的是什麼?”
攝政王面上浮現出一抹無力挽狂瀾的世事滄桑與無奈,他慢慢放鬆了姿態,像是閑話家常一樣,“令尊倒是個驚駭世俗的明白人,寄情山水,不知多少人要豔羨......”
“不是寄情山水,是寄情於......家。”鳳七直直看著他,“王爺,地位是暫時的,榮譽是過去的,只有家才是永恆的。”
家。
人到中年,回顧從前時,總是戀家的。
他身居高位,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卻連一個簡單的家都沒有。
多可憐。
攝政王的臉色白成了一片,被揭露的難堪讓他有些想躲避,“你到底想說什麼?”
他活了大半輩子,到頭來,卻沒有一個家。
“我想說的都已經說了。我不知道您有沒有後悔過,我是個女人,不懂那些心懷天下的大道理,我只聽過家國天下,家排在國的上面,沒有家哪裡來的國?王爺其實您毀了自己的家沒關系,那是您大義無私,活該受人敬仰。可,您的舉動還一併毀了一個母親和兩個孩子的家,他們不欠你的,更不欠任何人的,您有沒有問過他們願意嗎?您就沒想過彌補嗎?”
“本王做事問心無愧,從不後悔。”他回答的果斷。
或許有後悔吧,可是他的尊嚴他的一切都阻止著他去後悔。
“那世恩呢?王爺,世恩他是您看著長大的,剔骨還父,削肉還母,做到這樣一個地步,商澤尚且心疼這個鮮少見面的弟弟,您作為一個父親,就不心疼他嗎?”鳳七陡然變得咄咄逼人。
“本王派人去了,是他自己選擇不見。”
他自己選擇不見。
真是個好理由,呵。
“他重病在身,虛弱的床都下不去,您要他如何見您?爬出去見您嗎?”鳳七起身,手指緊攥成拳,陡然提高了音量,“王爺,我原以為您幾次派人過府,是因為自責,看來是我想多了,打擾了。”
鳳七正要走,又忍不住回身說了一句,“您若是因為當年沒能做到以絕後患,如今還想在逼死一個兒子,那就請隨意吧。”
“不是的。”攝政王矢口否認,“我,我很高興,我的兩個兒子都還好好活著,我願意傾盡所有財富和權勢去彌補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