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歐陽念,吃飯的氣氛似乎要比平日裡活躍,說的話也比平日裡多了起來。
杜凌風趁著這個間隙,又提起了朝廷裡的事情,“對了,你們聽說了嗎,據說關於世子試考的事情,皇上換了一個監督的官員。”
“什麼?”
明月郡主聞一拍桌子,把在場的幾個人都嚇了好大一跳。
“好端端的,為何會突然換掉監官?”明月郡主擰著眉心,臉上是顯而易見的不悅之色。
原本容王殿下負責徹查此事,便是由自己的父王做監官,她還放心些。
父王和母妃對世子一向賞識,肯定不會冤枉了世子。如今突然換掉了監管,也不知曉能不能替世子洗清冤屈。
而且,無端端的突然換掉監官,這豈不是擺明了懷疑自己的父王不公不正麼。
明月郡主越想,心頭便越覺得氣憤,“也不知曉皇伯伯是怎麼想的,世子的事情,我父王做監官做的好好的,做什麼就要換掉。”
“要我說,這件事情可不能賴你皇伯伯。”
歐陽念語氣溫潤,帶了一絲安撫之意,“如今京都城裡頭都在傳言容王殿下同我有私交,又知曉你我關係要好,明裡暗裡猜測容王殿下同靖王爺尋思。
若是這京都城裡只有一二人議論此事也就罷了,如今幾乎全京都城的人都在議論此事。
你皇伯伯身為這臨國的一國皇帝,他能夠頂著這京都城百姓的輿論力排眾議堅持讓容王殿下繼續負責此事,已是不容易。
只是換掉了監督的官員而已,這已經是你皇伯伯能夠做出的最大讓步了。”
明月郡主不是很懂歐陽唸的意思。
她想了想,不由皺著眉心道,“率土之濱,莫非王臣,天下之大,莫非王土。你的事情,不就是我皇伯伯一句話的事情麼,關這京都城裡頭的那些百姓什麼事情?”
真是狗拿耗子,多管閒事
明月郡主忍不住癟了癟嘴,又道了一句,“他們都是我大臨國的子民,皇伯伯身為皇帝,便京都城裡的百姓,也要聽皇伯伯的話。他們要是敢隨意置喙皇伯伯,直接殺了便是,哪裡用得著顧忌那麼多。”
歐陽念嘴角頓時一抽,抬眸看了明月郡主一眼,“你想的太簡單了。殺一兩個人容易,殺多了就不行了。
身為一個皇帝,若是殺的人太多,別人會道你皇伯伯殘暴不仁,臨國的百姓也會對你皇伯伯不滿。
常言道,得民心者得天下,你皇伯伯是個好皇帝,正因為他是個好皇帝,所以他才要顧忌。
如今關於我的事情,京都城內流言四起,不論是什麼原因造成如今的局面,流言蜚語既然已經發酵,你皇伯伯便不能對此事坐視不理。”
歐陽念一番話說的不疾不徐,卻又句句精闢。
得民心者得天下……
杜凌風聽著歐陽念說的話,忍不住又重複了一遍。
似乎是從那話言話語之中悟到了什麼,杜凌風眼眸驟然一亮,隨即一臉驚喜的看向歐陽念道,“一直以為世子只是醫術了得,真沒想到,世子於朝政之事,也是看的通透。”
一旁的沈默寒聽得一陣唏噓,也是一臉愕然,忍不住瞪大了眼睛打量歐陽念,“世子見識廣博,不成想竟然有如此大才。”
不得不說,世子這一番見解,確實精闢。
還好這些話是他聽到的。若是老爺子再次,估計要拉著世子徹夜長談一番了。
歐陽念小小的囧了一下。
她說的這些話,不過也是上一輩子在現代的時候看過的,拿來借用罷了。
不過見杜凌風和沈默寒如此吹捧她,她也有些不好意思,道了一句,“我這也是拾人牙慧,揀了一位德高望重的前輩的話來說於你們聽。”
“世子就是太謙虛了。”一旁的明月郡主也道了一句。
不過,即便是知曉臨皇不得已,明月郡主心裡頭還是有些憤憤不平,“此事怨不得皇伯伯,該是怨那些造謠生事的人。沒事兒亂傳什麼流言蜚語。再說了,我們宗學堂試考的事情,幹他們什麼事情,一個個就是吃飽了撐的!”
杜凌風和歐陽念齊齊莞爾。
過了一會兒,杜凌風又道,“對了,我聽說最近文大人在朝堂之上很是猖狂……
我聽家裡的小廝說,我爹他最近幾日上朝回家心情都不是很好,估計也是被文大人給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