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夜冥軒,他緊繃著臉,僵直著身體,臉上的表情沒有驚訝,只有滿滿的心疼。
歐陽念說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字,都如同一把重錘,深深的砸在他的心上,讓他苦痛萬分,不得解脫。
他的念念,該是受了多大的委屈。
明明是一場平淡無奇的陳述,但是聽在幾個人的耳朵裡,卻如同一聲聲啼血的控訴。
針針見血,字字珠璣。
若是歐陽念說的是真的,那她,該是受了多大的委屈。君莫笑頓時覺得有些愧疚,因為他也聽信了外面的謠言,甚至對歐陽念心存芥蒂,只是他並沒有司徒修那般莽撞罷了。
靜!
死一般的寂靜!
半響,夜冥軒冰涼的手,再一次覆在歐陽念頭上,輕輕的揉了揉。
“我的念念,不會無家可歸,也不會受人唾罵。”
夜冥軒緊繃著臉,冰寒著雙眸,盯著歐陽唸的目光滿是認真。眼睛裡似乎還帶了點兒……心疼?
歐陽念頓時愣住。
方才說話的時候,她是句句肺腑,將自己滿心的委屈展露無遺,竟然忽略了夜冥軒的感受。
他心裡一定自責壞了吧。
歐陽念反應過來,反手便抓住了夜冥軒的手。
“夜冥軒,我沒事。其實那些事情都是過去的事了,重要的是以後。”歐陽念目光灼灼的盯著夜冥軒道,“你信我,我有把握能替自己討回公道的。”
那些傷害冤枉她的人,她一個都不會放過!歐陽念眸中,一閃而過的冷凝之色。
因為這一抹難得的冷凝,夜冥軒冷峻的臉上頓時恍惚了一瞬。
一旁的君莫笑已經從震驚中緩過神來,忙不迭的開口道,“對對對,嫂子受了這天大的委屈,是該討回來。嫂子你想做什麼儘管去做,有用得著我的地方儘管開口。”
君莫笑說著,順手掐了一把他身邊的司徒修。
司徒修被他掐的倒吸一口涼氣,頓時緩過神來,忙附和道,“莫笑說的對,嫂子所受的委屈確實該討回來。之前是我沒有搞清楚胡言亂語,希望嫂子大人有大量不要放在心上。日後嫂子有用得上我的地方,司徒也一定在所不辭。”
司徒修說著,視線瞄一眼夜冥軒,心裡希望他能收回成命,不要讓他回去。
君莫笑見此,也不忍心,“冥軒,你看司徒他也知道錯了,不如……?”
夜冥軒不緊不慢的冷眼掃了他一眼,淡淡的挑了挑眉眼,面無表情的開口,“不如便由你代替他回去?”
君莫笑頓時語塞,再也不敢替司徒修求情。
看著君莫笑那吃癟的表情,歐陽念捂嘴偷樂,輕輕扯了扯夜冥軒的衣袖,“冥軒,不如就讓司徒修留下來吧,我不是很討厭他。”
夜冥軒抿了抿唇,眼睛淡淡的掃了司徒修一眼,“那便留下來吧。”
君莫笑心中不憤。
自己開口求他,他不答應也就算了。怎麼歐陽念一說留下,他連想也不想便答應了?
有這麼區別對待的嗎?
君莫笑頓時滿臉嚴肅,“冥軒,你不能這麼區別對待。”
夜冥軒視線淡漠的掃了他一眼,“我看還是讓你回去比較好。”
君莫笑頓住,乾巴巴的笑了兩聲,“不不不,我回去一點兒都不好。冥軒啊,你想想,我呆在這裡幫你,你能省多少事,你省事了,不就可以多陪陪嫂子了嘛。”
夜冥軒斜睨了他一眼,“你說的有點兒道理,那你便留下吧。日後隱門的一應事物,也全權交給你吧。”
君莫笑頓時傻眼,“啥?冥軒你不是開玩笑吧?你不是答應了讓我留在攝政王府嗎,怎麼突然又讓我去管理暗門和隱門?”
夜冥軒沉聲應道,“我突然覺得,隱門和暗門更加適合你。”
君莫笑:“……”
這人,定是嫌棄他方才替司徒修求情了。
不帶這樣公報私仇的!
君莫笑心中憤懣,扯著司徒修氣鼓鼓的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