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暖，醒醒。”

容棄清冷中帶著柔和的聲音在她耳側響起，好似耳語低喃。

一模清涼自靈臺流入，季暖恍然回過神來。

她抬眸看向他，深邃如淵的眸子裡一絲不明的情緒一閃而逝。

四目相對的瞬間，容棄微微低眸，斂住所有的情緒。

南明城裡的惡鬼厲煞認得她身上的氣息，要想收回所有的殘魂碎片，並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不由得，他又有些恨她。

恨那個以身獻祭，大義凜然的國師大人。

恨那個一心向往權利，滿嘴欺瞞之言的她。

是不是在她眼裡，除了他之外，天底下什麼東西都很重要。

她不是最愛權力嗎？

為了那東西，不惜置他於死地。

可到頭來，為了所謂的天下蒼生，竟然還能連命都不要了。

甚至此後的生生世世，也不要了。

想到這些，容棄瞬間心情不好了。

憑什麼？

憑什麼她這麼瀟灑的什麼都不要了，留下他為她操心！

季暖感受到了容棄周身氣壓的變幻，有些不明所以。

“對不起。”

季暖拉了拉容棄的衣角，軟綿綿的開口道歉。

容棄聽著頓了下，看向她，冷冷開口，

“你還知道你對不起我？”

他的語氣明顯不悅，但並不怎麼可怕在季暖眼裡，倒像是一個在發脾氣的小孩子。

許是積攢了多年的怨氣，就算是知道現世的季暖什麼都不知道，可他還是想要發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