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商量完了，鳳回和万俟追雲一起出來，在芙蓉閣前的岔路口分開後，她慢悠悠順著東宮的方向走去。

走了沒過一會兒，身後突然閃過了一道黑影，迅猛的速度與力量，絲毫不掩飾自己的身份。

鳳回的腳步頓住，回身，抱手站定：“出來吧，跟了一路以為我沒發現嗎？”

月光浮動在身後的樹影上，蒼冷孤寂，隨之，青色宮裝的少年面覆白綾，臭著一張臉慢慢走了出來。

樊川，她就知道是他！

挑了挑眉，鳳回在旁邊的石凳上坐下，支起下巴，饒有興致的將他上下打量了一遍，道：“鬼鬼祟祟，跟著我幹什麼？”

晚風拂面而來，空氣裡有股淡淡的香味，苦澀中夾雜著靈氣。

眼睛看不見，嗅覺更加靈敏，樊川冷哼了一聲，知道眼前的人是她無誤，道：“你竟然出賣我臭丫頭！”

“我怎麼出賣你了，”真是莫名其妙，想找茬就直說，何必給她安個莫須有的罪名。

一聽到這無辜的語氣，樊川更加生氣，咬牙切齒，有種要將人生吞活剝了的氣勢：“你讓我去西涼國搶王位，還說不是出賣？！”

不要以為他沒有留在芙蓉閣，就什麼都不知道，她跟那群凡人的計劃，他聽得一清二楚。

想他堂堂青龍神殿的守護神獸，被貶下界只剩下一縷神魂就算了，現在還要淪落到跟一群凡人爭奪什麼王位，實在是太丟份了！

鳳回冷笑一聲：“搶這個詞，用的未免有些太難聽了，還是用拿回比較好，再說了，那個難道不是你該做的嗎？”

如果不是他的附體導致皇甫長舒靈力被壓制，變成廢物，儲君之位又怎麼會落到皇甫長琴身上？

欠了別人的債，就要盡力去還，而不是逃避責任，自以為是！

“你——”樊川一時語塞，說不出來話。

見即，她趁熱打鐵，道：“只要你幫皇甫長舒拿回他的東西，解了蒼嶺國這次無端之禍，我也不用再在這個鬼地方待下去了，去雲山還不是指日可待，怎麼，難道你不想回去了嗎？”

回去。

樊川有一瞬的沉默，他沒有一天不在想著回去，回到那個他曾拋頭顱灑熱血、誓死扞衛的地方，可是，物是人非，就算回去，很多事也回不去了。

“總歸還有其他辦法的，”半晌後他再次開口，依舊是咬牙切齒：“我去殺了那個叫皇甫長琴的！”

該死的東西！竟敢覬覦神殿的後人，簡直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痴心妄想！

鳳回翻了一個白眼：“要是殺人能解決，我還需要跟你在這廢話？”

敢情皇甫長琴在大殿上說的話他是一句都沒聽進去，不對，那會兒主掌身體的應該是皇甫長舒。

但他們共享身體，記憶也應該共享吧……

“我去了西涼國，還怎麼脫身？”樊川氣急敗壞，這也不行，那也不行，做人怎麼這麼麻煩！

鳳回知道他內心深處已經妥協，態度頓時散漫下來，向後一靠，懶懶的打了個哈欠：“我已經找到替皇甫長舒鞏固神魂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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