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easetakerassignedseatsasickyaspossibeandeavetecearforotherstobeseated.”
“先生,麻煩你幫我把行李箱放上去可以嗎?我夠不著。”<e,sir.”
“ok.”
“thank.”
機艙裡還是安靜的,就算有人需要講話,都會有意地放低聲音。
這是從紐約飛往安城的航班,乘客以黃色的亞洲面孔居多。在機艙後排臨窗位置上,一顆腦袋被一頂深藍色鴨舌帽扣住,仔細看也只能看到下巴和一張薄唇。
那人似乎在睡覺,抱著胸半躺在座椅裡,並且保持這種姿勢許久。
白忱確實睡著,為了請假回一趟安城,他連續熬了兩個晚上。
自從去美國留學後,這是他第一次回國,還是在這種匆忙的方式下回的。
但不回不行。
自從在陳冰那裡得知沈念有早戀的苗頭,他怎麼也坐不住,課也完全聽不進去。
他不該這麼沉不住氣的。
但偏偏他衝動了。
當初他和他爸保證學有所成後才回國,一個沈念打亂了他所有的計劃,讓他方寸大亂。
很不應該。只是現在他也顧不得這些了。
十幾個小時後,飛機抵達安城國際機場。
下了飛機,白忱到計程車乘區攔了一輛車,往闊別一年多的家奔去。
去年他走的時候是在炎炎夏日,現在突然闖回來,車窗外到處都是蕭索的冬景。
時光流逝,四季輪迴,他卻沒有了當初走時的篤定。
這次回來,他不過是找個答案,不過是做個了斷。
計程車按照他給的地址穩穩停在了小區外。
白忱付款、下車,推著行李箱透過了小區安檢道口,看似平常,後背上已經緊張到有冷汗沁出。
站在家門外,白忱在褲子上蹭了蹭右手拇指,這才將手指貼上了指紋識別處。
“嘀嘀”兩聲,門開了,白忱提著箱子進了大門。那股熟悉的氣味迎面撲來,這讓他安心不少。
突然回來,他誰也沒有告知。現在是下午三點多,這個時間點白一帆應該在省立醫院,陳冰在外貿公司,而沈念現在應該在諾德上課。
想起陳冰說來家裡找她表白的男生,好像是她的同班同學。
第一個發現他回來的是家裡的阿姨,彼時她正在廚房裡準備晚飯。聽到門開啟的動靜就立即出來察看。她以為是白一帆或者是陳冰、沈念,乍一看是白忱時,她還揉了揉眼睛,懷疑自己眼花了。
“小忱?”
白忱坐在玄關的長凳上,一身的風塵僕僕,他的嘴角牽起一點笑,“阿姨好啊。”
“我的天,你怎麼回來了?先生沒說你回來。”家政阿姨雙手在圍裙側面不停擦拭著,語無倫次,“你坐著,不是,你先去洗手,哎呀,你看我,先脫鞋,快點先進來。”
白忱也跟著笑,“好久不見了,阿姨。”
十歲那年他沒了媽,僱的家政阿姨看孩子可憐,把他當做兒子一樣來疼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