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常的,你是不是個傻缺?”周俊廷開腔時帶上了一點沙啞的哽音。
就是這一點點的哽音,讓常平鬆了口氣,感覺能活下去。
“這個怎麼說呢,說傻也傻,說不傻也不傻。”常平仰著頭樂呵道,“只要有你,那些身外之物都不重要。要是沒有你,我要再多的錢財又有什麼用?”
聽聽,這話居然是嗜財如命的常律師說出來的,多新鮮。
遊斯賓擺擺頭,表示這孩子已經走火入魔太深,沒救了,“常律師,你能不能別這麼油膩?”
眼看著即將動搖周俊廷心裡的那座山,就這樣被遊斯賓攪了局,常平憋著火,“走開,沒看見我在追我老婆嗎?”
這話一出,連周俊廷都要甩臉走人了。但也有例外,鍾泊君的笑容裡有幾分苦澀,陶然則是忍著昏沉欲裂的頭痛,笑道,“周先生,你趕緊答應他吧,其實常律師人真挺好的。”
常平轉頭,朝著陶然瞥出感動的眼神。
下一秒,陶然補充道,“常律師要是不好,我們家顧老闆也不跟他做朋友的是不是?就算你不相信常律師的人品,那你總該相信顧老闆吧。”
常平:“……”
這個邏輯說也可以說得通,就是顯得他有點悲哀。
“趕緊的,答應算了,不然等我哪天把他塞到他的床上,到時候你連哭都來不及了。”遊斯賓指著鍾泊君嚇唬人。
實錘了,這人就是來破壞他的幸福的!
常平衝著遊斯賓恨聲道,“你能不能別一天到晚盡幹畜生的事?好好做個人行不行?!!”
說完,他又回頭罵,“牲口!!”
這個時候的常平很怕前功盡棄,“放心,我不睡別人,我只想睡你一個人。”
周俊廷無力閉了一下眼,在心裡暗罵,“你個丟人現眼的傻逼。”他眼疾手快,拿起一塊烤玉米塞了常平的嘴,“還不快點起來!!”
鍾泊君垂下眼簾,臉上掛著笑,遮掩住了眼裡的失落。
白忱也高興,當他端起酒杯時,手腕卻被人隔開。他落眼向阻止他喝酒的人。
“晚上喝不少了,別再喝了。”顧淮雲說道。
白忱抿著嘴笑,“哥,我高興,為常平高興,真的,你讓我喝一點吧。”
顧淮雲眸色深沉地看著一臉笑意的白忱,“最後一杯。”
“謝謝哥。”說完,白忱一飲而盡。
刺喉的酒精一路向下,滑入胃裡,辛辣的味道嗆得他忍不住咳了兩聲。
顧淮雲後牙槽咬了一下,暗歎一口氣,“喝慢點,沒人跟你搶。”
白忱眼中有朦朧的淚意,不知道是不是被酒給刺激的,他揚著羞赧的笑臉,“今晚我太高興了。”
顧淮雲挪了挪陶然的腦袋,偏頭看,頸窩處有均勻綿長的吐納出來的氣息,應該是睡著了。
有些人,有些病,真的是無藥可救。
就像當初,他把陶然裝在心裡的那幾年,明知道這樣的暗戀很愚蠢,但就是放不下。
而現在,他也勸不住滿心想著沈唸的白忱。
人要是鑽進死衚衕了,怎麼說都是徒勞的。
夜深了,涼意也加深。
顧淮雲怕凍著睡得不省人事的陶然,將她抱了起來,“吃完就散了吧,很晚了。”
將陶然抱回臥室後,顧淮雲回頭又伺候小男孩洗澡睡覺,最後是邊牧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