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刑偵大隊的辦公室裡飄滿了濃濃牛肉麵的香味。
“我的媽嘞,這顧淮雲還算有點良心,用牛腩面收買人心啊。”
“唉,給我兩塊牛腩,這幾天,我都累瘦了。”
“去,我也要補補。”
“這面好吃,比我的老壇酸菜牛肉麵強多了。”
“顧淮雲的老婆為什麼要離家出走,你們八卦出來了沒有?”
“沒有啊。你們誰扒出來了?”
沒有人知道。
“我該說你們什麼好?二十幾年前的命案,你們都能把兇手扒得一乾二淨,就豪門裡的這點小事你們居然扒不出來?”
“你能,你去扒扒看,看嚴隊不扒了你一層皮!”
“這個顧淮雲跟我想象中的有錢男人怎麼有點不一樣呢?”
“什麼不一樣,不兩隻眼睛,一個鼻子,一張嘴麼?就是多了一點錢。”
“去你的。你不覺得他對他老婆也太痴情了嗎?關鍵是,這男人要顏值有顏值,還是安城首富,這條件哪兒找?”
“就是,就是。本來吧,我覺得這有錢人也太矯情了點,夫妻間鬧點小矛盾,還鬧到我們刑偵大隊來了。結果,這幾天一接觸,我發現這男人對他老婆是真用心。我都被感動了是怎麼回事?”
“我也是啊啊啊,媽呀,我這千年單身狗又開始相信愛情了。”
“先別急著信,趕緊把之前那樁情殺案的卷宗給我整理好了。”
“……”
“瞪我幹啥,就是那個他老婆出軌了,他把他老婆殺了之後再碎屍的那個案子。”
“你是不是一定要在我吃牛腩的時候提‘碎屍’這兩個字?”
“哈哈……對不起,我故意的。”
“是不是要打架?”
“來啊,來戰啊。”
陶然睜開眼的時候,眼前不是她熟悉的陰暗低矮的水泥管道。視線微微轉移,白色的天花板,白色的牆面,右邊高高掛著一隻透明的輸液袋。
像是在病房裡。
哦,她想起來了。她正躺在大樹底下睡午覺,後來被顧淮雲找到了。
“醒了?”
陶然被一道男嗓吸引了過去,看到人後,她心虛地扯出一點笑容來,“顧世子?”
顧世銘看她的神情很複雜,很矛盾,估計想直接掐死她,但又下不去手。
陶然繼續討好笑道,“顧世子。”
雖然她身上的那種沉重感沒了,但換成了一種綿軟的無力感,一樣不好受。
她只微微皺起眉頭,顧世銘的心便瞬間軟了,臉色還是高冷的,“你高燒39.5度,你知道嗎?”
“我發燒了嗎?我怎麼沒感覺?我挺好的呀。”陶然睜眼說瞎話。
顧世銘一眼瞪了過去,那表情就是在說,我聽你放屁!
她的皮夠厚,對顧世銘的怒火一點壓力都沒有,但架不住她剛剛高燒才退,實在沒什麼力氣懟回去。
而顧世銘更是拿她一點辦法都沒有,但壓在心頭上幾天幾夜的擔憂全部轉為無處發洩的憤怒時,他忍不住問道,“你怎麼想的?什麼都不玩,玩消失?陶小然,你知不知道你這麼做真的很沒良心?”
陶然臉上的笑意還維持著,但已經非常薄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