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狡狐視線的抬升,能看到頭盔形狀像是一個難以言述的怪物頭顱,正臉上鑲嵌有數顆大小不一的黯紅色晶體,就像是眼球一般。
那些眼球彷彿帶有詭異的力量,就好像那怪物還活著猙獰著面目。
僅僅只是一眼,狡狐心中瘋狂湧現難以抑制的恐懼,大腦像是被突然塞入大量無法理解的資訊而陷入停滯。
隱約間他好像看到了當年部落慘遭巴斯蒂亞軍隊屠殺的畫面……
現實之中狡狐直接就愣在原地,大腦像是過載一般發燒,但是下一秒就得到了徹底的緩解。
因為一隻手直接貫穿了他的身軀扯斷了脊柱,看來敵人並沒有跟他廢話的意思。
狡狐的屍體轉瞬間被虛空吞噬,至此逃出來的劫掠者再無一人生還。
但詭異在於那穿透身軀的手甲竟然看不到半點血肉殘留。
更準確的來說這鎧甲竟然將那殘留的血肉吞噬。
低頭能夠看到那臂甲上不規則的坑洞因為剛才對劫掠者的屠殺而填滿了一絲絲糾纏在一起的血肉,就好像是骨骼之中的肌肉。
但是這一幕並非所有人都能接受,加上剛才屠戮幾十個劫掠者,如果被其他人看到,恐怕得打上一個惡魔的標籤。
但這副鎧甲的主人顯然並不在意這個,緩緩抬頭看向遠處的火光邁步而去。
看起來厚重的鎧甲並沒有減慢他的動作,相反奔跑起來迅捷如風,只是動起來就像是呼嘯的火車頭,充滿強度的美。
等到他跨過大門,一牆之隔的小鎮早已化作地獄,零星還有一些人在活動,但基本已經沒有正常人了。
而他的闖入自然吸引了一些正在吞噬屍體血肉的邪教徒,他們感受到了神的號召,沒有任何猶豫便衝了上來。
對此他回應的只有隨手一揮,臂甲上的利刃就斬斷了那邪教徒的身軀。
另一隻手探出抓住一個邪教徒的腦袋,只是稍微用力,那堅硬的頭骨在他手上就像是番茄一樣爆開。
在劫掠者面前不死戰神一樣的邪教徒在他面前脆弱得就像是紙糊一般。
但是邪教徒無所畏懼,他們就好像是受到了什麼召喚一般,那些散落鎮上的邪教徒瘋了一般朝著這邊湧向。
但終究是飛蛾撲火……
不等那些邪教徒殺來,黑甲便邁出了第一步,下一秒地上的泥土瞬間爆裂出一個凹坑,而站在上面的黑甲卻是已經消失,在火光的映襯下肉眼只有一道黑色流光,撞入那些邪教徒之中。
一個傢伙帶著對神的無比狂熱,竟然捨身而出朝著那衝過來的身影揮舞手中去拳頭。
下一秒……
“嘭!”
只聽見一聲悶響,都還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事情那邪教徒就消失了。
不過他的確讓那被黑甲包裹的身影也停了下來,完成了他的使命。
能看到黑甲上面沾滿了各種血肉殘骸,而在地上還能看到些許殘缺軀體。
很明顯那邪教徒都不是被撞飛,而是在接觸瞬間就解體一般爆開,這是何等恐怖的力量!?
但那黑甲就好像海綿一樣血液滲透下去,粘連的碎肉汙穢全都化作灰塵飄散。
如果細心的人可能會發現坑洞之上填上的血肉更是多了幾分,很明顯吞噬一直在進行。
但如此場面還不足以嚇退那些邪教徒,他們堅定的朝著他衝了過來。
有時候勇敢只是無意義的瘋狂——因為這將會是一場屠殺。
邪教徒引以為傲的血肉強化和恢復能力在黑甲的偉力面前毫無作用,隨手揮擊就能將其撕碎、斬斷、捏爆。
反倒是那些邪教徒的攻擊,無論是尖爪抓撓還是瘋狂啃食卻不能在黑甲之上留下半點痕跡。
甚至都沒有超過五分鐘,那二三十個從剛才和劫掠者戰鬥勝出的邪教徒就死光了,只有地上些許碎塊證明他們曾經存在的跡象。
而那黑甲的動作也暫時停了下來,只不過他的目光卻看向了前方。
那是因為行走緩慢而沒有第一時間加入戰鬥的邪教徒。
一個三四米高的巨人,頭上半邊長滿扭曲怪異的血肉增生,其中點綴一顆顆紫黑色的眼球,而一條被劫掠者斬斷的左臂生長出了駭人的骨刺。
在其上已經沒有了衣物,裸露在外的表皮之上無數人類的面容隱約可見,還有融入的畸怪肢體延伸而出無序擺動,就像是囚禁在皮肉之下的痛苦掙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