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丁聽著蘭斯的話語看著那無名墓碑陷入到沉默之中。

作為高層的一員，雖然受到其他派系的排擠，但還是知道聖徒是一種傳承，祂跟男女老幼沒關係，是聖光行走在人間的使徒。

而聖徒的傳承儀式也是非常複雜的，教會挑選出親和聖光的聖子聖女跟隨聖徒行走，至於什麼時候傳下去完全就是看聖徒本身。

而上一任在傳承結束之後通常會化作灰燼，最後骨灰收殮神龕之中葬入聖殿，其中已經傳承了不知道多少代，反正聖徒幾乎就是教會的歷史……

所以他要找並非是聖徒本身，而是傳承，那聖光跟現實的連線，關係到教會的存續。

但是現在一堆骨灰說明什麼？聖徒沒了，傳承也沒了！

心情的跌宕起伏讓他都有點受不了了，找到了，又沒找到，這讓他怎麼辦？

“你的實力好像在衰退，看來這個聖徒對你們很重要。”蘭斯突然說了一句，這不是詢問的語氣，而是直接講述事實。

馬丁的實力衰退逃不過他的感覺，怪不得一堆人連個教堂都搞不定。

“我們需要將聖徒的骨灰送回去。”馬丁沒有直接回答，但那本就佝僂的身軀更顯蒼老，已經說出了答案。

“可以，我尊重你們的權力，但不要驚擾到其他地方。”

蘭斯似乎明白了什麼，如今帝國內戰除去是皇帝跟貴族的矛盾到達不可調和的程度，同樣也是教會控制力衰退的表現。

從當初聖徒被老祖反向封印，失去聖徒之後教會就應該開始沒落了，只不過人家底子厚，現在才出事。

雷納德當時參與的聖戰會失敗很有可能跟哈姆雷特的變故有關，所以說那些人連同哈姆雷特跟教會一起算計？

否則很難解釋那些比自己更早意識到教會衰落的邪教或者是野心家開始集體露頭，相比之下自己不過是其中一個北境邊緣的沒落領主，所以教會才沒在意。

也就是自己一開始遇到的就是半殘的教會，而等教會他們反應過來將目光投向這邊的時候哈姆雷特已經發育起來了，到了現在這個地步，抽調出一支精銳部隊都已經很勉強了。

教會控制不住帝國內部，也控制不住托特尼斯，現在哈姆雷特也管不了，這就是現實。

他們想要翻盤只能是找回聖徒，那麼聖光的力量回升就會讓教會重返巔峰，大殺四方。

但是那聖徒都被蘭斯給獻祭變成神性了，徹底失去聖徒之後教會的實力又開始進一步衰退，體現就在馬丁身上。

這就是以宗教為紐帶的弊端，這不由得讓蘭斯想起來那鷹群失去了自然之靈後就連一些秘術都難以施展，只能藉助道具。

蘭斯突然意識到什麼，那聖徒不會就是教會的“自然之靈”吧？

那所謂的“聖光”又是什麼？

“哈姆雷特當年的災難跟很多人有關係，唯獨哈姆雷特跟教會是受害者，那麼誰從中受益了呢？”

蘭斯沒有在他們身上浪費時間的意思，丟下一句話之後就自己離開了。

馬丁回過神來，他明白蘭斯這話什麼意思，哈姆雷特跟教會不是敵人。

很快那些教會剩下的人手就來到了墓園這邊，聽完馬丁的講述之後全都陷入到沉默之中。

這算什麼？搞得他們的行動跟笑話一樣。

“這一定是那領主的陰謀！”

一個騎士怒吼一聲，他根本就不相信這些話語。

“他大可以不跟我們說這些，反正我們也不知道，但是他還是說了，而且沒有任何條件，僅僅只是因為這些人是英雄。”

馬丁知道大家很難接受這個訊息，但還是幫蘭斯解釋了一句，就連一直默不作聲的燃燭牧師都補充了一句。

“你們不在這裡，不明白這個墓園為什麼叫做英雄墓園，誰才有資格葬入這裡。”

“現在糾結這些沒用了，快點將骨灰起了然後送回去，教會應該能夠想辦法證明是不是聖徒遺骸，或許能夠找到一些線索。”

事實擺在面前，還是聖徒的線索更加重要，在超凡力量顯現的世界，沒有什麼不可能的。

但蘭斯就是不怕他們查，原因很簡單，聖徒是被獻祭的，真要查到上面，不好說會發生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