燥熱。
一股難以忽視的燥熱。
在透過門縫投射進來的光明被黑暗侵吞後,走在宮殿甬道中的少年少女,便感覺到這股燥熱越發明顯。
“外界大雪紛飛,為什麼這裡這麼燥熱。”姜書瑤虛弱的說著。
如同兩個世界被一扇門隔開。
一方冬雷滾滾,寒霜滿天
一方融焰容容,燥熱非凡。
“這裡不僅僅異常燥熱,連周遭的一切都不可感知,唯有用肉眼判斷。”手執明火的陳三神情肅穆,走進這條甬道後星輝感知便已經失去了效果。
讓少年鬆一口氣的是,在這條甬道中,依舊有星輝流淌。
“這條甬道壁上,似乎纂刻著圖騰。”透過不大的明火,陳三在甬道壁上看到了一段歲月。
天幕被撕開,天河倒灌,如同末世的景象中,有佛陀大悲之相虛空盤坐蓮花聖座之上,寶莊嚴相閉目禪定,身上袈裟被鎏金細線纏繞,散發著至聖光芒,六字真言盤桓在周圍,守護其金身。
“這是佛國天下中的菩薩?”陳三神情肅穆。
端坐蓮花聖座,掌握六字大明咒,在佛國天下中唯有菩薩層次的大修行者才能掌握。
這讓陳三震動,佛國天下自始至終都是處於中立狀態,一心追求無上佛道,以期塑造最強金身達到真佛層次,從不參與任何鬥爭,亦不會輕易踏足其餘兩座天下,但是甬道壁上卻是纂刻了一位佛國天下的菩薩。
不同於其餘兩座天下,佛國天下中的菩薩其地位在佛國天下中相當的高,即便他們的實力境界與其餘兩座天下的三境金丹聖人層次相當。
火光移動,甬道壁上隱藏在黑暗中的圖騰緩慢暴露出來,暴露出來的景象更加的讓陳三震驚。
“陸地劍仙,呂飛揚!這……”陳三喉嚨滾動,揉了揉眼睛,為了看的更加清楚一些,他將手中的燭火更加靠近甬道壁一些。
六千年內,整個世間,三座天下,佛國天下不曾出現真佛,人族與妖族更加沒有出現過不朽。
然而,在這六千年內,三座天下中依舊有無數修行者在妄圖衝擊修行九境的終極,而在這無數的修行者中,距離如今時代最近的,當屬陸地劍仙呂飛揚衝擊九境終極最為驚駭。
陸地劍仙呂飛揚,被山河天下稱為呂祖,四十歲時自山中遇一柄黃桃木劍,自此入劍修之道,日夜觀劍練劍,黃桃木劍不離身,始終在劍修一境,劍修境界三十五年不曾有絲毫的進展。
七十五歲那年,呂祖所居草廬中劍氣縱橫,身體衰敗,形同枯骨的呂祖,自草廬中緩慢走出。
一步進朝聞。
兩步踏登樓。
三步入百尺。
四步達不禍。
五步凝金丹。
七步過後,形同枯骨的呂飛揚,濃厚稠密的黑髮飄揚,身體由老邁恢復壯年,山河天下從此多了一位陸地劍仙。
那一日,兩座天下俱為之震動,山河天下多了一位戰力絕頂的陸地劍仙,而妖族天下卻因此多了一位不可戰勝的對手。
亦是在那一日,在青山草廬中生活七十五年的呂飛揚,揹負黃桃木劍,一步走出青山跨入界海。
界海轟動,兩座天下至高在界海設下的限制對呂飛揚不起作用。
劍氣縱橫三千里,呂飛揚入陸地劍仙隻身一人,越過界海,踏入妖族天下,以一柄黃桃木劍問劍妖族。
妖族天下心生膽寒,劍仙問劍,妖族天下竟無一人敢接下這一劍。
為此,入陸地劍仙之境的呂祖,站立在妖族天下的領土上,懸劍一春秋,依舊無一妖出手迎接劍仙問劍,俱是敢怒而不敢言。
劍仙之威,無人敢與之櫻鋒。
直至某日,懸劍一春秋的呂祖朝著妖土深處走了過去,所過之處無人能敵。每走一步,劍氣便盛一分,直至在妖土深處遇萬年大妖,呂祖周身劍氣已然攀升到極致。
兩人於界海交戰,黃桃木劍梟其首,妖血撒界海,兩座天下震動,呂祖強勢竟以萬年大妖證道,向兩座天下證明其道果,復離去,兩座天下再無呂祖身影,無人知其去向。
“禪定菩薩,陸地劍仙呂飛揚,甬道壁上之後的圖騰……”明火移動,甬道壁上隱藏在黑暗中的圖騰顯露出來。
一頭妖氣騰騰的大妖,立於末世虛空下,被一柄黃桃木劍貫穿頭顱,妖血遍撒虛空,僅僅只是纂刻在圖騰上,並未親身降臨,觀看壁畫都能感覺到當時戰鬥激烈。
甬道壁上纂刻的圖騰,是當年呂祖劍斬萬年大妖的真實,方面的那一場戰鬥太過驚天動地,天幕都撕碎了,煌煌如同末世。
“陳三先生,既然甬道壁上記載的是當年呂祖飛劍斬萬年大妖的真實,那麼為什麼會有佛國天下的菩薩在這場戰爭中。”跟隨著明火,同樣將甬道壁上圖騰看完的少女,說出了自己心中的疑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