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白朮告別後,我帶著陳澤走出警察局,隨手攔了輛計程車上了車。
陳澤坐在後座,像個犯了錯的孩子,一聲不吭的盯著我的後腦勺。
“別看了,說說吧,你現在準備去哪兒?我是送你回公司還是送你回家。”我透過後視鏡看著他,有氣無力的問。
“一一,我這副模樣哪裡也去不了,你能不能讓我先去你那兒在兩天?”陳澤看著我,一臉懇求。
“我個人覺得陳總這樣做並不合適,畢竟咱倆男未婚女未嫁的,現在社會,一人一口唾沫星子就能淹死我。”我回首倏然一笑。
“一一,你原來不這樣的,當初你很疼我的!”陳澤執拗的看著我,耍著公子哥的脾氣。
聽到陳澤理直氣壯的話,我忽然覺得我們兩人之間的關係回到了幾個月以前,那個時候的他就是這樣,孩子一般無理取鬧,最後還一副受害者的模樣。
只是可惜,今時不同往日。
“陳總,您這是準備給我上演什麼戲碼?我記得前幾日的您似乎比現在要男人的多。”我轉頭看著陳澤,掛在嘴角的笑意看不出真心還是假意。
陳澤聽到我的話,先是愣了一下,隨後就又恢復了楚楚可憐。
我實在沒有辦法理解他現在的所作所為,前兩天還一別兩寬,各自歡喜,現在又重操舊業裝無辜扮可憐。
“車中,您這套是跟誰學的?您難道不覺得這樣很掉範嗎?實在有失您做總經理的風範。”我嗤笑著開口,向計程車師傅報了他公司的地址。
他現在這樣,送他回家的話確實有些不厚道,倒不是為他著想,主要是為他父母,都這麼一把年紀了,還得為他這樣的紈絝子弟操心。
聽到我讓計程車師傅去他公司,陳澤幾乎是不加考慮的開啟車門往下衝。
嚇得計程車師傅一個急剎車停了下來。
“姑娘,不行你們再打個計程車吧,這段路的錢我不要了,別我錢沒賺到,最後反倒還得賠醫藥費。”計程車師傅埋怨的說道,擺著手讓我們下車。
我憤懣的看了陳澤一眼,抬腳把他蹬了下去。
陳澤狼狽的趴在地上,扭頭看著我,還有絕塵而去的計程車,一臉埋怨。
“姑娘,咱們這樣做真的好嗎?你朋友不會有什麼事情嗎?看著他好像傷的不輕啊。”計程車師傅扭頭擔憂的看了我一眼,又透過透視鏡看了看緊隨車身奔跑的陳澤。
“師傅,您慢點開就是,差不多五分鐘之後停下來,不讓他吃點苦頭,他是不會懂消停的。”我看著計程車師傅,淺笑著開口,從包內掏出化妝鏡補妝。
計程車師傅聽到我的話後,尷尬的點了點頭,小聲嘟囔:“現在的年輕人真會玩兒,居然這樣玩自己男朋友……”
我像是沒聽到出租師傅抱怨一樣,補完妝,轉頭看向窗外,看著道路兩旁成蔭的柳樹,回想著今天發生的一切,內心越發迷茫。
我覺得自己越來越看不透曲逸塵。
當然,或許我從來就沒看透過他。
計程車猛地停駐換回了我的思緒,睨了下車窗外,發現陳澤已經氣喘吁吁的跑了上來,單手搭在車門上。
我溫涼的看了他一眼,搖下車窗,淡淡的開口:“想好了嗎?去哪兒?”
“一一,你就收留我說兩天好不好?我保證規規矩矩,只要傷好立刻搬離,公司那邊我實在不能去,就我這模樣,還沒進大門就被我媽抓點了。”陳澤煞有其事的說著,臉上的淤青看起來有些滑稽。
見我不說話,陳澤探著頭爬進車窗內,雙手搖晃著我的胳膊。
我垂著眼角視而不見,直到出租師傅看不下去開口:“姑娘,你就收留下你朋友吧,你們再這樣僵持下去,我是會被貼單的。”
“上車吧!”我向一旁欠了下身子,給他騰出一畝三分地。
陳澤見狀,順勢開啟車門坐了上來,笑的歡實。
我半眯著眼靠後,懶得去看他一眼,他報給出租師傅我的地址後,也識趣的默不作聲。
聽到陳澤報出我的地址,我眯著的眼眉不起眼的輕蹙。
房子是我剛租的,就連公司同事都不知道,他怎麼會知道?
我本意是想向他探究一二分,但是想想他的身家背景,作罷。
依照他的身家背景,想要把一個人祖宗八輩刨出來應該都不算難事,何況只是簡單探究一個人的住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