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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兒……方兒……”東方飛燕久久未嘗不到回應,一時氣急,火冒三丈,“這個臭丫頭!又死哪裡去了!等你回來還不揭你的皮!”
身為女兒的沐若雪倒顯得非常淡定,自倒自飲杯中香茶,目光四下望去,個個丫頭婆子們無不膽戰心驚,汗水渾然淋透了他們的粗布衫衣,一時無語。請大家搜尋(品&書¥網)看最全!更新最快的
倒是跪在最靠近東方飛燕跟前的老媽子,兩隻手杵在腰間,不敢亂動,生怕挨一頓痛打,上上個月她因為看長房夫人的一鍋子肥兔肉忘了時辰,捱了二十個板子,如今屁股上每逢颳風下雨啥的,總是生疼!
四十五歲老媽子的夫家是一名打鐵匠,西街人稱李大腳鐵匠,因為老媽子在她五歲的時候就被李大腳的母親買來作童養媳,一直養到十五歲嫁給李大腳,大家也叫她李大嫂。
“大夫人,容姑姑她今天早晨不是被您叫去教訓筱蘿姐兒了嗎?她這時候不在上房。”
李大嫂跪在地上,戰戰兢兢得說,她每說一個字,嘴角都會下意識得抽動一下,很明顯,她所說的每個字都要精確到毫無破綻,不然,大夫人東方飛燕一個不高興可又要賜給自己幾個好板子吃。
“是嗎?”東方飛燕倨傲的娥眉一挑,仔細想想還真是這麼回事,不過自己向來是貴人多忘事,相府府邸裡還有許多的瑣事等著自己去處理呢,也沒有啥大不了的。
“是的,大夫人,早上您還親自吩咐容姑姑用藤條兒好生伺候筱蘿姐兒呢。”李大嫂見大夫人的娥眉有稍許舒緩之態,顯得有些攻進了,卻不料倒是惱怒了東方飛燕!
重重得一拍香梨木桌子,東方飛燕清亮的眸光射出一道冷冽的光,“下作的東西,胡亂說什麼,本夫人可是筱蘿姐兒的,母,你這樣說可是說本夫人虐待,女,這樣的話要是傳到外人耳朵裡,你講本夫人如何面對老太君?”
話音剛落,東方飛燕隨手抓起橫陳在梨木雕花香桌子上的雞毛撣子,玉手抓緊一頭有毛的一端,硬邦邦的一頭,就往李大嫂的額頭上猛猛地轟去,“打死你……打死你……”
“哎呀,大夫人饒命啊……”李大嫂連連跪在地上苦苦哀嚎,被打得鼻青臉腫的,甚是可憐。
大小姐沐若雪一邊品著香茗,一邊搖晃著玉腿兒,嘴角噙滿了笑意,無奈得搖搖頭,裝作有幾分心疼的表情看向地上慘不忍睹的李大嫂,“哎喲喲,李大嫂,這就是你的不對了,你可知道母親剛剛從筱蘿姐兒那邊受了氣,還找不到事物來好生髮洩一番,你卻撞到刀膛上了,呵呵,真是命不好啊……”
噓啊。
約莫一盞茶的功夫,東方飛燕似乎打累了,兩手輪換著手打也支不了多少氣力了,身側的兩個年輕力壯的小丫鬟們輕輕撫著她,東方飛燕顛簸得躺倒在梨木凳上,塗朱玉唇吐著熱氣,“累死我了,累死我了,下作的東西,不得好死!存心是來氣我的!”
無緣無故捱了一頓雞毛撣子狠抽,李大嫂擦擦額頭上夾雜的血水,斷然不敢吭聲,哪怕很疼很疼,要是在上房發出半點聲音,恐怕李大嫂一家都要跟著遭殃,李大嫂膝下還有一十三歲的小女兒李老四在白芷院三小姐沐水淺的房內做貼身丫頭。
搞不好,還會連累自己的女兒李老四,一想到這裡,李大嫂那一顆做母親的心就緊繃繃,她想,只要女兒平平安安,哪怕自己受了天大的罪也要獨自一人承受。
東方飛燕冷眸一掃跪地的李大嫂,若不是李大嫂的手藝出眾,會做得一手的好糕點,什麼蘿蔔糕啊,綠豆糕啊,糯米餈啊,千層糕啊,都是大夫人極其喜歡吃的,一個勁兒得提拔李大嫂升任為上房廚房的管事!
誰知,李大嫂手藝好是好,可為人太過正直……東方飛燕很不討喜!
說實話,也就說李大嫂生性耿直善良罷了,與之相比較東方飛燕的狠毒辣勁兒,到底不是一類的人兒,可東方飛燕實在嘴巴饞她的烹飪糕點。
如此好吃的糕點倒不如做一點給表哥江福海和容姑姑這兩個人吃,東方飛燕眸心閃過一絲異樣的神色,她知道老爺沐展鵬身居官場,對於“破案”那可是一流,一年前江浙一帶發生的一例朝廷官員最大貪汙案,浙江總督吳用貪汙鹽稅一案,也是沐展鵬老爺子研究案情數日方才勘破的。
在老太君的長安園,老爺子可是發話了,一定要徹查此事,東方飛燕心中狠狠咒罵道,若不是那個卑賤,女沐筱蘿無端端闖入長安園,若不是沐筱蘿和老太君聽了一出“醉打山門”的戲曲,恐怕自己想一個妙計讓沐筱蘿和林秋芸這兩個賤人下陰曹,恐怕老太君都不會理睬的,更不用說會驚動老爺子沐展鵬了。
該死的!東方飛燕本想誣陷林秋芸筱蘿生母勾引京都衣匠衣錦繡有染,誰知道卻被沐筱蘿倒打一耙,直到現在,東方飛燕都想不通,沐筱蘿怎麼會知道自己每逢午時三刻這個時候,會和表哥江福海在榻上纏綿共枕,莫非自己行那苟且之事被沐筱蘿撞見?
不對呀,東方飛燕記得每次和表哥江福海行房都是拉筋了幕簾,外面還有一方五個人環抱才能圍起的寬敞碧玉翠屏,難道這個筱蘿,女會有三頭二臂不成?
一想到這裡,東方飛燕就汗津津的樣子,旋即,她強自定了定心神,吩咐李大嫂道,“李大嫂,你起來吧,剛才是本夫人手重了,你沒事兒吧。”
“沒事,奴婢也不敢有事。”李大嫂連連搖頭,大夫人向來心狠手辣,雷厲風行,卻又八面玲瓏,見她態度緩和過來,李大嫂彷彿這一刻逃出生天那般。
東方飛燕微微一笑,“嗯,你先行下去做幾道千層糕上來,我想吃了。”
“是,奴婢這就去做。”李大嫂起身,連連躬身,眼睛看都不敢去看大夫人一眼,只顧低著頭,緩緩得退出去。
其餘的奴婢都被東方飛燕遣散出去,房內徒留沐若雪母女二人。
沐若雪和東方飛燕這對極品母女簡直就是一根繩子上的螞蚱,身為女兒傳承其母毒辣性情衣缽的沐若雪,她如何不瞭解母親心內的心思,卻在母親的耳畔道,“母親,你也太狠了,連你親表哥都不放過?打算在那千層糕上塗上毒粉嗎?”
“你懂什麼?這叫最毒婦人心,不是他死,就是我亡!”
東方飛燕夭夭其華得魅惑眾生得一笑,“你要知道,江福河曾經對我說過,他為了我甚至可以心甘情願去死,至於容姑姑,是我的陪嫁丫頭,替我被這個黑鍋,到最後,我會將他們兩個風光大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