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等了,走吧。”我覺得,該問的事情已經問清楚了,現在即便再想方設法的去找寧晨晨的父親本人詢問,得到的結果,也無非就是這些。
十五年前的傷疤了,如果不是迫不得已,我不想再去觸碰。車子啟動之後,看著窗外的情景,我的視線似乎有些模糊,我甚至能聯想到寧小貓七歲時,所發生的慘劇。
寧小貓長的很乖巧,她小的時候,一定很討父母的喜歡。可是,從十五年前的那場車禍之後,她的父母所給予在她身上的期望,完全都化為了泡影。
現在已經不用再去打聽,寧小貓當時死了之後,屍體是怎麼處理的,沒有那個必要。我只相信,從十五年前開始,她的命運,已經發生了改變。
“現在還剩下一個張莫莫,她小時候還有上學期間,都沒在華陽生活,查起來有點麻煩,必須得讓人到她老家去查。”原四海對我說:“我當時查到她的戶籍變更之後,就讓人去運城了,時間太短,可能暫時沒有訊息,咱們等等再說。”
我們驅車先趕回了華陽,一到華陽,我又鍥而不捨的給張莫莫他們打電話,但是聽到的,依舊是電話關機的提示音。
可以說,老王和寧小貓的事情,已經有了結論,我相信他們在十五年前就死掉了。那麼張莫莫呢?她既然和老王寧小貓一起被捲到這個事件裡來,那就說明,她身上一定也有暫時不為人知的秘密。只不過,從原四海現在所查出的資訊來看,還沒有發現疑點,只能等原四海派出去的人反饋之後再說。
原四海這段日子比較閒,他和大通其他人不一樣,別的人都有各自負責的地方,有該做的生意,原四海以前專門給陸放頂開車,跑腿,陸放頂不在了,原四海就沒有具體的事情要做,每天在廠房那邊閒逛。
我的情緒不高,而且今天所打聽到的訊息,讓我的心底一直有種隱隱的悲慼。原四海請我吃了頓飯,然後又拉著我去做足療,身體一放鬆,這麼多天來積累的疲憊和困頓就發作了,睡了有三四個小時,醒過來之後,感覺精神好了一點。
一醒過來,基本也快到晚飯時分了,小毛打來了電話。他說,準備工作可能要推遲幾天。
我們當時在塔兒湖的時候就商量過,那個被封堵住的洞,如果靠普通的工具去挖,可能挖一年也挖不開,所以必須得用到炸藥。小毛有個朋友,以前在礦上負責爆破,有專業技術。但是那種東西管的太嚴,很不好搞,得耐心的想辦法。
“沒事,不差這幾天,最要緊是把事情做踏實,沒有後顧之憂。”我對小毛說:“趁著這幾天比較閒,你也好好休息一下。”
掛了電話之後,原四海提議去吃地鍋,有個地鍋老店生意很好,味道也不錯。我們倆跑去吃了飯,原四海可能看出來我情緒不怎麼好,就說找幾個人一起去玩玩,但我真沒有心情了,自己回到住處。
可能是下午睡的時間太長,到了晚上,一點睡意都沒有,心裡亂糟糟的,只要一看見手機,就能想起張莫莫他們。這次的事情太出乎意料了,我的心一直都在嗓子眼懸著。
其實,這件事的脈絡,大概是清晰的。張莫莫他們起死回生的事兒,和陸放頂脫不開關係。旦猛盆地和胡楊河那三次行動,陸放頂還有一些實力,而且他自己的身體還不算特別糟糕,所以中間沒有出現意外。
可是現在,陸放頂本人都不行了,又失去了對大通的掌控,他那邊如果有狀況,那麼必然會對別的事情產生影響。
我自己心裡也很清楚,如果現在不是陸放頂自己露面,那麼我幾乎沒有找到他的可能。然而,被逼到這種地步,我還是忍不住撥打了上一次陸放頂跟我聯絡過的那個手機號碼。
不出意料,陸放頂的號碼打不通。
當我掛掉電話的時候,心裡甚至開始懷疑,陸放頂現在還活著嗎?
我睜著眼睛望著天花板,熬了差不多一夜,直到凌晨五點鐘的時候,困的吃不消了,才沉沉的睡了過去。
但是我沒睡多長時間,就被電話給吵醒了,迷迷糊糊的抓起來看了看,是原四海打來的電話。
“現在......現在幾點了?”我睡的暈頭轉向的,眼睛都睜不開,接了電話之後閉著眼睛問道:“還早著的吧......”
“現在八點整。”原四海可能知道我在睡覺,帶著幾分歉意,說道:“是有點急事,要不然不會這麼早把你吵醒。”
“什麼事?”
“我得到張莫莫的老家那邊去一趟了。”原四海苦笑著說:“派過去的兩個夥計可能辦事不細,讓張莫莫他們家給扣住了,人家打了電話,讓過去領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