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以這麼理解。”
我本來對原四海那番解釋傷透了心,但張莫莫這麼一說,我突然就意識到,陸放頂好端端的,就把權交了,這很可能和他的身體狀況有關係,如果他連權都交了,那麼關於這個大事件的某些秘密,他會不會也慢慢的吐露出來?
我決定暫時接受張莫莫的建議,先看看情況。
昨天一天都沒有休息好,給張莫莫打完電話,我就去補覺。一覺睡到半下午,原四海打電話把我給吵醒了。
他在電話裡說,有一些事情得給我匯總一下。他說的都是那些生意上的事情,我雖然在七孔橋做過生意,但是跟陸放頂他們的生意相比,我的生意就是小孩兒過家家。原四海說了一大堆,我稀裡糊塗的只能聽懂一半兒。
“這些事,你去跟你們頂爺說吧。”
“我跟頂爺說了,他說,已經把位子讓給你了,事情就得你來做主。”
我實在不知道這些事該怎麼處理,原四海就根據以往的規矩和經驗,提了些建議。
接下來的幾天時間裡,原四海時不時就打電話過來請示,讓我煩不勝煩。又過了幾天,原四海叫我過去開會。這是大通的老規矩,以前陸放頂在的時候,只要有時間,他就不會缺席。
我提前半個小時趕到廠房,原四海把我讓到那間小屋。透過玻璃,隱約能看見人已經絡繹不絕的趕來,三五成群的湊在一起小聲的說話。
“要不要聽聽他們在下面說什麼?”
“怎麼聽?”我百無聊賴的拿著陸放頂平時用的那根菸袋,說:“總不能下去問他們剛才說的啥吧?”
“只要想聽就有辦法。”原四海把桌子旁邊牆壁上一塊黑色的硬塑膠輕輕摳下來,頓時,就露出了一個酒瓶底大小,如同喇叭一樣的東西。
這個東西一露出,頓時,下面那些人說話的聲音,就隱隱約約的傳了出來。
“高科技啊,還搞竊聽?”我放下菸袋,把耳朵湊過去仔細聽了聽,喇叭裡傳出的聲音很低,還有一點雜音,不過只要認真的分辨,大概還能聽到那幫人交頭接耳的聲音。
“沒辦法啊。”原四海說:“人多,事也多,現在當面一套背後一套的人多了,我可以不管那些人說什麼,但頂爺坐在那個位置上,卻不能不管。”
我對下面那幫人不熟悉,所以也分不清是誰在說話。聽了一會兒,我好像聽見有人在說,陸放頂得了絕症,現在已經離開華陽,到外地治病去了。
我也不知道對方說的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可是人家說的有鼻子有眼,就跟親眼看見了似的。
“頂爺的事兒,你可不要亂說啊。”
“怎麼會亂說?千真萬確的事,頂爺真的去治病了。”
“頂爺是不是去外地了,等會就見分曉,他剛剛扶了那個姓連的上位,肯定要幫姓連的把位置坐穩,等會開會,要是頂爺沒來,那就說明,他真的來不了了。”
當我聽到這些的時候,也顧不上去分辨,話究竟是誰說的,立刻轉頭看了看原四海。
“陸放頂去外地了?”
“這個......”原四海推了推眼鏡兒,說:“是去外地了,今天早上動的身,這不是還沒來得及跟你說......”
“少跟我來這套!”我一下子就火了,感覺受了矇蔽。
陸放頂是什麼意思?他把這個空架子交給我,轉臉就跑到外地去,躲著不露面,他到底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