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唐風和梁媛小心翼翼地走到宿舍樓下,沒發現什麼異常情況,唐風暗自尋思著:難道伊留金真的相信了他的話,放過了自己?還是欲擒故縱,想放長線,吊大魚?大魚,自然是韓江,也不知韓江現在到底怎樣了,唐風不知不覺,已經和梁媛來到了冬宮大橋前。
冬宮大橋前三三兩兩停著一些車輛,車裡的人卻不急著開車透過大橋,都跳下車,注視著空空如也的冬宮大橋,梁媛見此情景,好奇地問唐風:“這些人怎麼不過橋,在這兒幹嘛呢?”
唐風看了看手錶,經過剛才那番折騰,已近凌晨一點半,再看看面前橫亙在涅瓦河上的冬宮大橋,唐風答道:“冬宮大橋要開橋了。”
“開橋什麼意思?”梁媛還是不解。
唐風耐心解釋道:“這個在國內很少見,你在美國大概也沒見過,歐洲有些很古老的港口城市,比如倫敦,彼得堡,他們的橋樑往往建造年代較早,後來隨著航運的發展,船舶的噸位越來越大,原有的橋樑離水面較近,不能適應大型船隻的通行,但又要保護這些珍貴橋樑,不能把這些橋樑拆掉重建,只能用這樣一個‘開橋’的辦法。一般在午夜後,某些特定時段,大橋從中間斷開,在機器的帶動下,大橋兩邊同時被拉起,這樣,大型貨輪就能順利透過大橋。這也成了彼得堡一景,特別是夏季,彼得堡出現白夜現象時,許多遊人都會來此觀看午夜開橋。但是如果你是夜晚有事出行的人,那就麻煩了,你必須記牢涅瓦河上幾座大橋開橋的時間,否則,就只有向我們現在這樣,在這兒乾等!”
“在這兒等怎麼了?我覺得午夜看開橋是一件挺有意思,挺浪漫的事啊!”梁媛笑道。
“浪漫?那是在夏季,白夜觀開橋是件挺浪漫的事,不是現在這個冰天雪地,黑漆漆的晚上。”
“我不管那麼多,只要你陪著我,我就覺著挺浪漫,特別還是跟你一起東躲西藏的時候。”梁媛頑皮地衝唐風笑道。
唐風還想說什麼,就聽一聲巨響,冬宮大橋的橋墩上的巨型探照燈全部開啟,只見大橋從中間位置齊刷刷斷開,在機械的轟鳴聲中,斷開的兩截大橋相對著緩緩拉起,直到快和水面成90度角的位置,兩截大橋才停止上升,這時,斷開的兩截大橋如兩截鐵塔屹立在涅瓦河上,蔚為壯觀!
早已在下游等候多時的巨輪,撞開河面上的浮冰,魚貫而行,向冬宮大橋駛來。當船隊駛過冬宮大橋時,所有輪船一齊拉響汽笛,向這座大橋和沉睡中的城市致敬。
梁媛興奮地看著眼前這新奇的一幕,可唐風卻豎起了大衣的領子,警覺地朝周圍的人群看去,他相信伊留金的人很快就會再來找自己麻煩,更要緊的是史蒂芬和那些神秘的黑衣人。
快到兩點時,冬宮大橋才緩緩降下,恢復原狀,唐風拉著梁媛匆匆走過了冬宮大橋,來到河對岸的冬宮前。
2
深夜的冬宮,寧靜優雅,像一塊綠色的翡翠,靜靜地鑲嵌在白色的彼得堡中心。唐風和梁媛誰也沒去過阿斯托里亞飯店,深更半夜也沒人可以詢問,兩人從涅瓦河邊,繞到了冬宮廣場上,唐風見偌大的廣場上,除了他倆,別無他人,看來並沒人跟蹤他們,唐風這樣想著,不覺放慢了腳步,最後乾脆停了下來,再一次在深夜欣賞這宏偉的冬宮,唐風指著廣場上佇立的“亞歷山大柱”,對梁媛介紹道:“這裡是冬宮廣場,這根亞歷山大柱是為了紀念1812俄軍打敗拿破崙而……”
唐風說到這,突然沒了聲音,梁媛疑惑地問:“你怎麼不說了?”
“你看,那是什麼?”說著,梁媛順著唐風手指的方向望去,只見在冬宮三樓一扇不引人注目的窗戶內,有一團幽幽的亮光閃動。
“是燈光吧?”梁媛猜測道。
“這顯然不是冬宮電燈的燈光!這個時候,冬宮裡不應該有人,也不應該有亮光啊!”唐風判斷著。
“那會是什麼?”梁媛不解。
“我……我忽然想到了博士在來彼得堡前,曾對我說過關於冬宮幽靈的傳說,當時我只把這個傳說當故事聽,想不到今天竟然……”
“冬宮幽靈?我猜一定是某位失寵的皇后幽靈吧,呵呵,越來越有意思,我真想現在就進去會會這個幽靈,可惜,進不去啊!”梁媛天真地說道。
唐風一副無奈地表情,看著梁媛,搖搖頭道:“你的想象力真豐富,可以寫小說了,你怎麼知道是失寵的皇后?不是某位沙皇的幽靈呢?”
“沙皇?呵呵,那我也想會會。是彼得大帝,還是葉卡捷琳娜女皇?”
“得了,管他什麼幽靈,跟我們也沒關係,咱們還是趕緊找到阿斯托里亞飯店吧!”唐風說著,拉起梁媛,就向冬宮廣場外走去,梁媛還戀戀不捨地回頭望了一眼沉寂的冬宮,突然,那幽幽的亮光不見了。
走過海軍部大廈,是著名的青銅騎士像,這尊銅像完全按照彼得大帝的相貌製成,也被彼得堡人稱作“彼得大帝像”,夜色中,彼得大帝騎在駿馬之上,身披戰袍,威風凜凜,遠眺涅瓦河盡頭,那是大海,是彼得大帝用一生心血為俄羅斯打通的出海口。
唐風佇立在青銅騎士像下,嘴裡喃喃自語道:“又是位雄主!”
梁媛不明白唐風說的是什麼,唐風也沒解釋,他們繼續向南,走過雄偉的伊薩耶夫斯基大教堂,他們終於找到了阿斯托里亞飯店。
寬大的套房內,溫暖如春,唐風重新感到了一絲安全和溫暖的感覺。折騰了一整天,唐風累極了,倒在沙發上,很快進入了夢鄉。
3
一覺醒來,已是第二天上午,當唐風睜開眼時,發現自己正睡在一張寬大的床上,他正詫異之時,梁媛端著早餐進來了。
唐風怔怔地問梁媛:“我怎麼會睡在這兒?”
“嘿嘿,你可夠沉的,我費了老大勁,才把你架到床上來!”梁媛露出一絲狡黠的微笑。
“你把我架到床上?”唐風看看自己身上已所剩不多的兩件內衣,驚詫道。
“看你這樣,好像我會吃了你似的,你放心,什麼也沒發生,我睡的沙發!”梁媛嗔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