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凌月當然明白燕毅然的意思,暫不管事情如何發展,自家爹爹的面子還是要給的。當即對周子鈺道,“不查出罪魁禍首是誰,月兒哪裡放心的下,不如九皇子就派人去段府走一趟吧。”
對於燕凌月的話,周子鈺向來言聽計從,“張玉,快、快去段府走一趟。”
張玉應了一聲,急忙跑了出去。
周子鈺則拉著燕凌月坐到了稻草上,從袖子裡拿出了絲帕,一點一點地幫她擦拭著臉頰上的灰,“月、月兒受苦了,都是子鈺不好。是子鈺沒有保護好月兒……”
安靈寺距離段府並不近,但沒想到張玉離開沒多久就又回來了,而且還帶來了李氏和段念雲,“奴才剛走沒幾步,就正好遇到了段府的馬車。”
李氏一踏進寺廟,就攜同段念雲先向周子鈺行了禮。
“昨日燕二小姐約了我們雲兒,說要一起來寺廟拜佛。妾身不放心,就硬是跟來了。只是這……”李氏看了看跪在地上的燕芷荷,又看了看燕凌月,表現地迷茫又驚訝,“凌月小姐怎麼在這兒?你、你不是失蹤了嗎?最近我們家老爺找凌月小姐都快找瘋了。”
雖然知道計劃已經落空,但段念雲還是期待著能看到燕凌月被侮辱的畫面,結果人家卻完好無壎的站在這兒。段念雲雖做好了心理準備,但不能否認,她心裡還是有些失落的。她費盡心思地籌劃了那麼久,又擔驚受怕了這麼些天,沒想到最後什麼也沒落著,段念雲心裡膈應極了。
可再看到跪在地上的燕芷荷,段念雲膈應的同時,又慶幸。事情的發展果真如她爹爹所料的一樣,九皇子果然找到了燕凌月。幸虧她聽了她爹爹的話,將燕芷荷騙來了。要不然她豈不是玩完了。段念雲掩了掩唇,故作不解地看向了燕芷荷,“芷荷你這是?你不是說今天來拜佛的話,會有好戲看麼?可現在是什麼情況?”
“這三個乞丐就是傳言中綁架凌月小姐的兇手?”段念雲看了眼跪在地上的乞丐,還晃了晃李氏的胳膊,“孃親,你趕緊找人給爹爹傳個信,讓他別瞎忙活了。凌月小姐好好的在這兒呢。”
李氏和段念雲如此顛倒黑白,著實把燕芷荷惹怒了,“段念雲!明明是你把我約來的,說要來看戲的也是你。你怎麼可以如此誣賴我?”
“誣賴你?我誣賴你什麼了?”段念雲一臉無辜。
燕芷荷氣的手都發抖了,“這三個乞丐是不是你找來的?你嫉妒我五妹,就找了三個乞丐想要侮辱我五妹。沒想到事情卻敗露了,所以你才約我過來的是不是?你想將責任都推到我頭上。”
燕芷荷推測的一點都沒錯。段念雲聽罷,心狂跳不已,面上卻洋裝淡定,“芷荷啊芷荷,你我好歹姐妹一場。你怎麼能如此睜眼說瞎話呢?”
“平日裡你口口聲聲的說因著你五妹,你孃親被打了板子,還被禁足了,你也被關了禁閉,你恨你五妹幫三姨娘奪走了本屬於你孃的夫人之位。我同情你,連帶著對凌月小姐的態度也不怎麼好,這點我承認。但你也不能因著我和凌月小姐起過沖突,就這般陷害我呀。”
李氏也道,“我說燕二小姐怎麼突然約我們雲兒出來燒香了,感情是早就做好了打算。若九皇子沒來,就是約我們雲兒過來看戲。現在九皇子來了,就想將髒水潑到我們雲兒頭上。”李氏說著還回頭瞪了段念雲一眼,“早就告訴過你,交友要謹慎,謹慎!你偏不聽,非說燕二小姐柔弱善良。要我說啊,一個在外面各種編排自家姐妹的人,能有多善良?”
李氏這話,可謂將燕芷荷的臉扇的啪啪響。
就是燕毅然再想護自家女兒,也無話可說。燕府後院裡發生那點醜事,段念雲怎麼會知道的一清二楚?單就這點來說,人家還真沒冤枉燕芷荷。
而且燕芷荷剛踏進寺廟裡時,對燕凌月的態度,大家都明眼瞧著呢。燕毅然感覺他的那張老臉都快沒地方放了。
“爹爹,爹爹你要相信我,”燕芷荷是真的害怕了。綁架燕凌月一事,若真的算在了她的頭上,那她以後可就沒好日子過了。
“九皇子,九皇子你一定要明查秋毫。這一切真的都是段念雲安排的,是段念雲喜歡你,不想五妹嫁給你,所以才會想著害五妹,我充其量就是知情未報,我真的不是罪魁禍首!”燕芷荷求罷周子鈺,又向燕凌月求情,“五妹你一定要相信我。即便我再討厭你,也沒膽量做出這等事。”
李氏一聽燕芷荷將自家女兒對九皇子的心思說了出來,當下慌了,“燕二小姐!我們雲兒又沒得罪你,你為何要這般冤枉我們雲兒。”
李氏拉著燕芷荷跪到了周子鈺的面前,“我們雲兒脾性是大,但做事向來光明磊落,喜歡就是喜歡,不喜歡就是不喜歡,從來不會做那些上不了檯面的勾當,我們段府的家風不允許我們這麼做,我們更不屑那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