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子鈺見狀,就要找周湘君為燕凌月出氣,不過卻再一次被燕凌月攔住了,“我累了,咱們回房間休息吧。”
最後,周子鈺悶悶不樂地陪同燕凌月一起回了房間。
在船上,房間雖然不是很大,但一應擺設什麼的,還是十分精緻的。站在視窗還能欣賞到裡江上的景色。這對於從沒有在船上住過的燕凌月來說,是新奇的。
可這份新奇並沒有持續很久,她就感覺到無聊了。裡江的風景再好,看一天兩天還可以,但若天天看,也就變得沒有什麼吸引力了。再加上在船上的活動空間又不大,一去船頭又總是碰到周湘君,時間一久,燕凌月就憋得難受了。
眼巴巴地瞅著窗外,掰著手指頭數著日子,好不容易捱了十幾日,馬上就要到達了揚州,可就在即將上岸的這天上午,周湘君又和燕凌月叫上板了。
原因是李嬤嬤在給燕凌月送湯時,不小心撞到了周湘君的侍女,湯水也濺了兩人一身。
若在以往,周湘君是不會因為這點小事就替一個侍女出氣的,但今天牽扯到了李嬤嬤,燕凌月的人!周湘君就不願意了,拽著李嬤嬤,一個勁的讓她給自己的侍女道歉。
面對周湘君的刁難,李嬤嬤本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心理,也規規矩矩地道了歉,沒想到周湘君非但沒消氣,還從她身上,扯到了燕凌月的身上,而且越說越難聽。
這下,李嬤嬤不樂意了,忍不住反駁了兩句。
周湘君聽罷,大鬧了起來。
周子鈺聞訊匆匆趕了過來。
看在周子鈺的面子上,周湘君脾氣雖然熄了點,但提起燕凌月,還是充滿了不屑。
從上船那天開始,周子鈺就對周湘君很不滿了,只可惜燕凌月一直攔著他,周子鈺本就壓著火呢,現在周湘君當著他的面,又這般詆譭燕凌月,周子鈺也火大了,“七姐,你要注意自己的身份。身為皇家的公主,怎麼能像個潑婦似的。”
“潑婦?就算是潑婦,也比燕凌月行的端做得正,”周湘君道。
周子鈺無奈了,“敢問七姐,月兒到底怎麼著你了,以至於讓你這麼討厭她?”
“子鈺知道七姐心儀段少將軍。七姐因著段少將軍,和塞林公主爭風吃醋,是你們兩個人的事情,與月兒無關。即便月兒和塞林公主交好,七姐你也不能因此就將矛頭指向月兒。”
“什、什麼?”周湘君結巴了,“誰、誰說我心儀段少將軍了,簡直胡扯!”
比起塞林公主的坦蕩,周湘君還是有些抹不開面子,當即就否認了,“九弟你可不能胡說八道,七姐之所以會針對燕凌月,完全都是為了你!”
“為了我?”周子鈺指著自己的鼻子,樂了。
周湘君上前一步,走近了周子鈺,“九弟你回去以後,不妨問問弟妹在你失蹤期間,都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
“身為一個有夫之婦,在自己丈夫生死不明的時候,還與其他男子來往,這樣一個沒有一點羞恥之心的女人,真不知道九弟你到底看上她哪了……”
“七姐!”周子鈺開口打斷了周湘君,“月兒不是那樣的人,怕是七姐有所誤會。”
“誤會?”周湘君笑了,“不要忘了上船那日發生的事。弟妹還沒受點傷呢,你看段少將軍那緊張的模樣,是一個外臣該有的態度嗎?”
其實那日,段明鴻的言行舉止,再正常不過。他身為一個武將,見有人要落水了,若不出手相救,那才有問題。但周湘君因著對段明鴻和燕凌月的關係存在偏見,就將兩人的任何一丁點互動都放大了。
先是塞林將段明鴻和燕凌月扯到了一起,現在就連周湘君也將兩人扯到了一起,周子鈺心裡不舒服了,心底原有的那點疑問也被放大了,但基於對燕凌月的維護,他還是出聲斥責了周湘君,“沒有證據的事,還望七姐不要亂說。更不要捕風捉影,隨意冤枉好人。”
“那九弟就等著將來有一天,被戴綠帽子吧,”周湘君冷哼一聲,大步回了自己的房間。
周子鈺卻因為這一句話,愣在了原地。
“九皇子?”被周湘君的侍女拉到一邊的李嬤嬤,並不清楚周湘君和周子鈺嘀咕了什麼,但周湘君走後,李嬤嬤明顯看到周子鈺的臉色變了。
李嬤嬤心裡咯噔了一下,“九皇子千萬別聽七公主胡說八道……”
“行了,我知道了,李嬤嬤你先回房間看看月兒睡醒沒有,”周子鈺話落,轉身向船頭走去。
他心裡難受,不是因為不信任燕凌月,而是他對自己沒有自信,畢竟之前的他是傻子。在沒有清醒之前,他可以想當然的認為燕凌月願意嫁給他,就是喜歡他。但現如今的他,知道這種想法是不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