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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相認

燕凌月說著“噗通”一聲跪到了地上,“周子鈺已經不在了,我身邊連一個能幫助我的人都沒有了。懇求伯伯能助我一臂之力,月兒要報仇雪恨!”

看著跪在地上的燕凌月,王任仲由一開始的震驚,已經逐漸接受了。身份可以偽造,說的話可以造假,但一個人眼睛裡的恨意是不會說謊的。

燕府的五小姐沒有理由恨周王,燕府的五小姐不會說出月牙這個名字,燕府的五小姐更不會喊雅青姐。

在扶起燕凌月的那一刻,王老居士忍不住落了老淚,“真是老天都不願亡我北燕吶。”

從王任仲的口中,燕凌月得知,白雅青雖然並未與她哥哥燕凌杉成親,可實際上兩個人早就同房了。就在北燕被滅,北燕皇室被屠殺以後,白雅青卻發現自己懷有了身孕。

彼時,王任仲一家還沒有被抓,心慌意亂的白雅青就找到了王老居士。為了給燕家留個後,王老居士就勸白雅青將孩子留了下來。不曾想當天夜裡,王府就被大周的官兵包圍了,王老居士一家也被抓了起來。

白雅青為了保住腹中的孩子,就偷偷地溜出了白府。偽裝成乞丐,跟著押送王老居士的囚車一路流浪來到了大周。

這也是為什麼王老居士寧願看著王家滿門被周王斬首,也要獨自苟活的原因。他不能死,他必須要保住燕家這唯一的骨血。

在來大周的路上,他都計劃好了,等到大周以後他稍微反抗幾日,就會假裝投降。卻不想他的兒子會那麼衝動,根本不等他找機會將這些計劃說出口,居然就在周王的慶功宴上出了手,要刺殺周王。

結果倒好,直接被周子鈺砍了頭顱。還連累了整個王家被斬首。因著這一意外,王老居士又拖了近個把月,還自導自演了一場中毒的戲,才向周王投降。

聽著王老居士的徐徐道來,燕凌月難受不已,再一次跪到了他的面前。

“公主你這是幹什麼?”王老居士伸手去扶燕凌月,卻被拒絕了。

“王老居士一家的大恩大德,月兒只能來世做牛做馬再報答了,”話落,燕凌月向王老居士磕了三個響頭。若不是為了北燕,王老居士一家老小就不會被斬首,若不是有王老居士在,白雅青腹中的孩子也許早就沒了。

能保留住燕家的這份骨血,別說三個響頭,就是十個二十個響頭,王老居士也是應受的。

“等改日有機會了,我就帶公主就見見你的那個小侄女。長得和太子簡直就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說到白雅青誕下的孩子,王老居士臉上也帶上了笑意。須臾,又嘆息道,“若是個小太子就更好了。”

知道王老居士是為了燕家著想,不過燕凌月卻有些不以為然,“雅青姐生下來的若真是個小太子的話,怕將來揹負的就多了。是個小公主也不錯,最起碼可以無憂無慮地長大。”

王老居士不贊同地搖了搖頭,“公主難道忘了你所說的報仇了嗎?小公主既然生在了這個時候,那自然就要揹負起這份家國仇恨。”

“可她才那麼小……”燕凌月不明白了,“她要怎麼報仇?”

王老居士盯著燕凌月看了半響,最終嘆了聲氣,“若九皇子還在的話,事情就好辦了。”

一提到周子鈺,燕凌月臉上的笑容逐漸消失了,“事已至此,那我們還要怎麼報仇?”

王老居士沉吟了片刻,在燕凌月的耳邊低聲說道,“蕭王后!”

蕭王后?燕凌月聽罷,眉頭皺了起來。

……

遠離皇城的小山村裡。

“鈺哥哥鈺哥哥,該回家吃藥了,”一個少女興高采烈地跑到了周子鈺的身邊,拉著他的胳膊,撒嬌道。

正坐在小河邊發呆的周子鈺,不著痕跡地與少女拉開了距離,起身,一言不發地向距離小河不遠的村子裡走去。

自從十天前醒過來,周子鈺就發現他居然變得清醒了。沒想到這一次落崖,他因禍得福,反而將腦袋給撞好了。

據白鬍子老頭說,他這次落崖重擊到了後腦勺,就算能醒過來,按理說,也會變得痴呆。

不過他兒時腦子本就受過重創,原本就有些痴傻。現如今這麼一重擊,舉一個不恰當的例子就是以毒攻毒,負負得正,反而沒事了。而且經過這一個多月的修養,周子鈺的身體基本康復了,就是左腿的骨折還沒好利索,走起路來,還需要拄著柺杖。

少女見周子鈺不搭理自己,也不氣餒,再一次興高采烈的追了上去,還硬挽住了周子鈺的胳膊,“鈺哥哥,不要每天都黑著臉,笑一笑嘛?爺爺都說了,多笑一笑,心情好了,病才能好得快。”

經過這一段時間的相處,周子鈺也摸清了這裡的情況。這個小山村叫磨腳村,總共也就十來戶人家,距離皇城並不遠。但因位於兩座山的夾縫中,位置比較偏僻。這裡的人可以出去,但外人基本走不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