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便帶上平安從側門坐車出去了,亦笙和薄聿錚一直待到車子走遠了,方才往前面的小樓走去。
“要譯什麼?”到了二樓的書房,她問他,眼睛不經意間掃過他書桌的抽屜,隨即淡淡的移了開去。
這麼些年來,不是沒想過問他,卻彷彿總是找不到合適的機會開口。
最初的那一陣chongdong勁頭過後,她慢慢的冷靜下來,然而想得越多,卻是越遲疑,越覺得問不出口。
那帕子的主人偏偏不是旁人,而是她的姐姐,她若是懷疑,便是對她最親近的兩個人的不信任。
她既覺得難以開口,而內心隱隱然間,卻也是害怕的。
不管願不願意承認,不管是不是已經時過境遷,但當年紀桓與亦箏的那一場婚禮,確然給她帶來極大的傷害,以致於現在的她明明暗恨自己的怯懦,卻仍是不敢去輕易試探,只害怕結果不是她所想要的,那她不確定自己還是不是承受得起。
所幸,她天性當中到底是豁達樂觀的,況他待她又是這樣的好,她便告訴自己,過去的都已經過去了,只有現在才是最重要,而她既然確定,現在的他待她一心一意,那實在不必讓莫須有的過去幹擾了自己的心境,破壞了現有的平衡和眼前的幸福。
所以便努力的讓自己釋然,不再糾纏猜疑,只是竭盡所能的,去回報他待她的好,去抓住和維繫如今的幸福。
“在這裡。”他遞給她一份檔案,的確是有資料需要她翻譯,只不過時間上並沒有那麼急,他去找她,也是為了旁的事情。
她不一會兒就譯好了,笑著遞還給他,“就那麼十多分鐘的功夫,我還以為有多少呢。”
他一笑,“本來找你來,主要也不是這件事。”
“那是什麼?”她好奇的問。
他微笑看她,“你不是一直好奇軍中生活嗎,我不能帶你上前線,不過去軍校看看想來也不差。”
她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來,“可以嗎?”
他點頭,“早就想帶你去了,一直抽不出身來,今天恰好華中軍校第三期學員入學,我有個講話,之後視察的時候可以順道帶你去看看。”
“你有正事呢,我去會不會不方便?”她又問。
他笑,“軍校裡都是些大男人,如果是薄夫人去了,他們自然免不了緊張和興師動眾,不過……”
他的話沒說完,被門外劉佔曉的“報告”聲打斷。
薄聿錚便沒有再往下說,應了一聲,劉佔曉推門進來了,手裡捧著一套軍裝,“少帥,給少夫人的衣服準備好了。”
亦笙一下子明白了過來,對著薄聿錚展顏笑道:“你等著,我這就去換。”
他在這裡亦是有休息間的,她便去裡面換了裝出來。
他是第一次見她穿軍裝的樣子,很是有幾分英姿颯爽的味道,她又將頭髮盤起,再將軍帽的帽簷壓低,衝他笑道:“怎麼樣,到時候我再低著頭不說話,總沒有人認得出我了吧。”
他的視線,一直落在她身上,聽她這麼說了,便笑了一笑,“即便是認出了也沒什麼,只要事前不讓他們知道便行了,就一會兒功夫,也不會有多大影響。”
他雖這麼說了,她卻難得的起了當年在墨梯演戲劇時的興致,一心不肯讓自己的身份曝光,都不肯跟他坐一輛車子。
他看著她眼中的光彩,一笑,吩咐警衛人員護好她,又讓劉佔曉親自跟著她坐的車,便也由著她了。
齊劍釗因為還另有任務,便沒有隨行去華中軍校,待車隊走遠了,他方折轉回了帥府。
一進辦公小樓,卻見後院馮府的一個聽差急匆匆的小跑著過來了。
“什麼事這麼慌?”他不由得問道。
那聽差是認得齊劍釗的,便喘著氣道:“齊秘書,少帥和少夫人在哪兒呢,少夫人的孃家剛來了電話,說是出事兒了,急著找少夫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