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花戈曾很不可一世地說過,籠罩著太陽的這些網,其實就是他們的傑作,他們是臭水溝裡的老鼠不假,但是如果把群主的眼睛給遮住,還是能夠偷偷跑出來活動活動的,只要能夠鑽出來,本來的老鼠,就立刻能夠變成最為可怕的兇獸。
然而,那些網,破了。
他們,就這樣完完全全地……落在了群主的視線之中。
此時的他們,顯得那麼的猖狂,那麼的狂妄,那麼的不可一世,同時,也是那麼的蒼白無力,即使是苟泥土和聖西安,對於群主,也都沒敢採取如此激進的方式去面對,而現在的他們做到了,堂而皇之地,出現在了群主的眼眸自下面。
軍山內即將甦醒的老不死的們,全部發出了尖銳的慘叫聲,隨後逐漸熄滅消失。
隨著身上白氣地不斷蒸發,花戈的氣息,正在不斷地減弱,本來想要一鼓作氣殺掉的熊志奇,直接掙脫了他的手,向後退開,面色蒼白的朱建平也迅速後撤,召喚出太歲符把身上的火焰給吸收走的趙鑄,也是後撤了一段距離。
因為,此時的花戈,看上去跟一個即將爆炸的火藥桶沒什麼區別,哥仨都不想遭受無妄之災,只有土狗繼續蹲坐在地上,不停地拿小肉爪蹭著自己的腦袋,像是有什麼心事兒一樣,如同遇到了極大的疑惑,然後它甩了甩毛茸茸的頭,尾巴翹起來晃了晃,歡快地走了兩步之後,直接栽倒在了地上。
那麼的突然,那麼的猝不及防。
“臥槽,狗哥!”熊志奇倒是反應比趙鑄還快,直接來到土狗身邊,用自己僅剩的一隻手把土狗給抱起來,一時間,悲痛交加。
趙鑄也馬上過來,伸手放在了土狗的身上感知了一下,而後長舒一口氣,“脫力了,昏過去了。”
“…………”
熊志奇噙在眼眶之中即將流出來的眼淚當即被憋了回去,“日,我還以為狗哥為了救我,不惜拼盡全力、燃燒生命的,只是,昏了過去?白瞎了我這噴湧而出的感動。”
趙鑄白了熊志奇一眼,摸了摸土狗的毛髮。
“轟!”
一聲爆炸傳來,揚起了極大的沙塵。
在那邊,花戈已經化作了一片虛無,一同蒸發掉的,還有其身邊附近的一大塊區域。
“掛掉了?”朱建平問道。
趙鑄搖了搖頭,“沒有死,這幫老不死的玩意兒惜命得很,這次來的,也都是自己的分身,沒看見之前交手時,花戈的氣息一會兒強一會兒弱麼,不過,這次他們就算是不死也是元氣大傷,想要再折騰出什麼事情,也難了。我們總算是能多點時間,喘口氣。”
“真是不爽利,乾乾脆脆地在這裡死掉不也挺好的麼,還得等我們以後再去抄他們老窩。”朱建平有些無奈道。
之前哥仨跟花戈交手,被花戈以一種完全是超出理解範疇的方式化解並且反擊成功,但若是等到哥仨都成為頂尖存在以後呢;
局面,就是另一番光景了。
“下面,是不是該做任務了?”朱建平看向身邊的趙鑄,“誓言什麼的,其實沒必要放在心上,我相信五年前的那批強者,也會理解你的,如果他們真的對這個圈子愛得深沉,應該和聖西安一樣那麼去做才對,他們,也都是當慣了甩手掌櫃的主兒。哦,對了,你是真佛,誓言這種東西,還不是你嘴皮子一翻呢。”
趙鑄搖了搖頭,“先不說這些,咱似乎還有一個地方漏了。”說完,趙鑄的目光看向了遠處的軍山。
…………
下水道之中,波文雙手依舊保持著原來的姿勢,撐著插在地面的大劍上,目光空幽,神色平靜,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正在站在那裡沉思,很難想象到,此時的他,正在萬里之遙地東方,當一個劊子手,手起刀落之下,死去的,是一個個東方圈子的強者。
競選任務世界內的軍山山道之中,蕭清逸在殺死了光頭店主和李沉舟之後,走向了前方一側的張韓宇面前,張韓宇想要爬起來,至少想站著,因為他不喜歡這樣躺坐在地上,自下而上地看著這個人。
他,畢竟是管理員,是一名東方圈子的管理員。
蕭清逸手中的石料大劍橫亙在了張韓宇的肩膀上,顯得有些……漫不經心,事實上,殺這些人,本就不需要太過用心。
他覺得,有些無趣,這並非是波文所喜歡的遊戲,也並非是他所喜歡的戰鬥方式,在上個競選任務世界之中,他向著那個高等位面的存在一次次地發起挑戰,最後終於熬死了他,一劍打碎了對方的天靈蓋,那種戰鬥,才是波文喜歡的,也是他所向往的。
現在,殺這些人,讓波文覺得,有些……噁心。
他們很虛弱,他們也很無力,殺這樣子的對手,能夠讓自己進步麼?能夠讓自己獲得絲毫的成就感麼?
答案當然是否定的。
但是,他有理由去做這些,因為如果想成為聖西安那樣子的人物,凌駕到整個西方圈子之上,光靠自己的天賦,還不夠,必須有足夠的功勳和事蹟。
就像是古代的太子,在登基前,總得做一些事情,才能表現出他的賢良,繼位時,才能夠服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