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惑惑還是在哭,還是在抹著眼淚;
因為不是一個時期的人物,趙鑄眼中的苟泥土,更多的還是那種預測未來的可怕能力,也不可能知曉這夫妻倆之間的家長裡短。
霍惑惑哭,是因為她很傷心,而她這種層次的人,想傷心,很難;
情到深處,方會落淚;
夫妻一場,沒有比妻子更瞭解自己丈夫的人了,霍惑惑比任何人都清楚自己丈夫的能力,也比誰都更清楚自己丈夫的可怕。
以前在一起的時候,霍惑惑就跟苟泥土說過:
你可以算計誰都可以,但不準算計我,
你可以去看見未來的誰,但不準去看未來的我。
苟泥土當初是拍著胸脯對自己媳婦兒下了保證書了,並且揚言如果這樣子做了,這夫妻倆小日子還過得有什麼勁兒?
但是今天,霍惑惑發現,自己還是被自己丈夫給算計了。
她是他的妻,不是他的棋,
這是霍惑惑的底線,也是苟泥土一聲不響離開六七年她一直堅守的信念。
今天,她很傷心。
一個傷心的女人,可能會崩潰,也可能會走向一個極端。
但是,霍惑惑不清楚自己應該怎麼去做,也不清楚自己現在應該去做什麼。
殺了趙鑄?
這似乎是自己丈夫的意思。
殺了波文?
故意違背自己丈夫的意思?
但是天知道自己丈夫是不是就是猜到了自己的打算,所以本來就是想殺波文而不是想殺趙鑄?
自己,似乎無論做出什麼樣的選擇,到最後,都會落入自己丈夫的算計之中。
就連自己作為女人,作為妻子,撒嬌發脾氣,都能夠被自己丈夫完美地算計和利用道。
深吸一口氣,霍惑惑淚眼婆娑,看著趙鑄,看著波文。
兩個人男人都跪在地上,都想站起來,但是卻站不起來,兩個人傷勢都很重,而且透支很嚴重,現在的霍惑惑,想殺誰,都很簡單,都很容易,兩塊很難啃的骨頭,現在互相碰撞得都裂開了慘烈的紋路,現在已經變成了瓷器。
霍惑惑忽然覺得很沒意思,
自己這七年來,一直在徐州重工堅守著;
一邊努力重修,一邊發展著自己的影響力,
因為她有一個信念,這個信念就是有朝一日,自己的丈夫會回到自己身邊,兩人可以繼續過上以前的日子,哪怕,像是一對正常的小夫妻一樣,過著平淡的生活,苟泥土可以去街上擺煎餅攤,自己可以去幫忙,不求多富貴,他們也不會再有心思去享受什麼富貴,只求在一起,彼此呵護。
當這些,都成了一種奢望時,霍惑惑的心,在此時蒙上了一層冰霜。
“算了,你們繼續玩,我不摻合了。”
霍惑惑說完這句話,她轉身,走向了基地方向,她已經打算申請調離伽馬星了,甚至打算回到地球后離開徐州重工,自己去找一個安靜的小鎮,過自己的生活。
當初蘇錦兒曾牽著趙鑄的手,在一個小鎮上過了一百天的平靜日子,農場莊園,簡單的早餐,一切,都顯得很是平靜,卻也是顯得格外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