溏心拿了酒來,和蘭兒一起將白初若全身上下都擦了一遍,又用熱水給她擦了下身子。
只是白初若仍然迷迷糊糊的,燒也沒退。
所幸這時大夫已經來了,隔著簾子給白初若診了個脈,臉上卻露出狐疑的神情。
“大夫,初若沒事吧?”溏心看著大夫的神情,心裡“咯噔”一聲。
“這……”大夫眉頭狠狠地皺著,“這位姑娘的病情,實在是奇怪啊。她脈象正常,並無半點病症。”
“可她確實是發燒了啊!”蘭兒焦急地說,“大夫,會不會是您搞錯了?要不,您再試試?”
大夫也覺得匪夷所思,因此他再一次把手搭了上去,可是,結果和剛才一般無二。
“奇怪,實在是奇怪。”大夫搖著頭說,“老朽從醫那麼多年,還沒見過這樣奇特的病人。”
明明脈象一切正常,沒感染風寒,也沒有其他的病,可是,身體卻發熱得厲害,人也神志不清。
這讓他怎麼治?
“抱歉,你們還是另請高明吧。”大夫開始收拾東西,“也許是我醫術不精,但我實在是沒有辦法。”
“大夫,您別這樣啊!”蘭兒忍不住紅了眼眶,“初若現在這個樣子,求求您,想想辦法吧!好歹給她開一副藥也行!”
“可是,我診不出她是什麼病症,自然就沒法對症下藥。藥可不能亂吃!”大夫無奈地說。
見蘭兒和溏心都一臉傷心和擔憂,大夫猶豫了下,說:“這樣吧,我開一副補藥的方子,你們熬一碗給她喝,不管怎麼樣,補藥總不會對身體有害。”
其他的,他實在是沒辦法了。
“好,多謝大夫!”
大夫寫了藥方,溏心立刻就出門去抓藥了,蘭兒撩開簾子,看著白初若蒼白的臉,忍不住落下淚來。
“初若,你到底是怎麼了呀?”
身後響起了腳步聲,蘭兒回頭一看,是賀承南。
“公子。”蘭兒抹了抹眼淚。
賀承南見狀,眉心微皺:“她怎麼了?大夫怎麼說?”
蘭兒把大夫剛說的話都跟賀承南說了,賀承南頓時臉色一變,走到床邊,抬手搭在了白初若的手腕上。
他在醫術這方面並沒有什麼天分,只是略略懂一些皮毛。
診脈他還是會一點的,白初若現在的脈象,的確和那大夫說的一樣,沒有任何問題。
可是她現在的狀況,哪裡像是沒問題的樣子?
“初若。”賀承南輕聲叫她,“初若?”
大概是聽到了他的聲音,白初若似乎有了些意識。
只不過她沒有睜開眼睛,只是嘴唇微微地嚅動著,似乎在說些什麼。
賀承南聽不清,只能坐到床邊,低頭,將耳朵湊近她的唇邊。
“別怕,我會保護你的……”
保護誰?
賀承南心裡剛浮現出這個疑問,便又聽到白初若說:“賀承南……”
他心裡一震。
“賀承南,我會保護你的。”
她說,會保護他?
可是,她為什麼會這樣說?
縱然不解,可是,賀承南的心裡,還是被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填滿。
他直起身,下意識地握緊了她的手。
蘭兒見狀,雖然心裡還放不下白初若,但還是趕緊轉身離開了,把這裡留給他們兩人。
“初若,你要保護我,就要趕緊好起來。”賀承南溫柔地說,“你現在這個樣子,要怎麼保護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