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之中,涼風颯爽,吹的不遠處的綠化樹林嘩嘩作響。
路燈下的道上,隱隱綽綽,一大幫人提著傢伙事朝學校東邊的一個宿舍走去,帶頭的正是天帝會的老大易水寒!
只需要再把剩下的那股勢力給順利收服,天帝會便會一躍成為河東大學的兩大巨無霸之一,到時候就能光明正大的與沈萬三分庭抗禮,不用再畏手畏腳。
混江湖,講究的就是一個寫意風流,追求的就是一種大自在,天天低著頭在別人的屋子下面過日子,不暢快不瀟灑不舒坦,堵得慌哩。
天帝會一行人人很多,不過卻很靜。易水寒走在最前方,無聲勝有聲,風采依舊,自信從容,帶著一股王者風範,讓後面的兄弟們不由得從內心深處生出一種恭敬膜拜的情緒。
他們不知道的是,往後的下半生,那個人,那道背影,將成為他們生命中最仰慕而又最無法企及的高山!有些人,生來便註定會被人膜拜。
許多年後,幾個老頭子面帶笑容,對圍在自己身邊的孫子孫女們道,爺爺當年跟隨的是易天帝,就是頂有名的那個易天帝,走起路來那叫一個威風,過得日子那叫一個舒坦。
爺爺又在吹牛了哩!那個頂有名的易天帝那裡會收你哩!圍在老頭周圍的孫子孫女們哈哈笑道,也沒有當真,權當是爺爺又在跟他們吹牛皮。真的哩!老人輕聲呢喃道,聲音小到自己都聽不太清。看著快要隱沒在山頭的夕陽,老人突然眼睛一紅,轉過頭用手搓了搓眼睛,罵咧了句那裡來的沙子哩。
歲月如刀啊,時間過得真他孃的快!要不是自己腿沒了,說不定自己還能跟著那個讓自己一輩子都無法的望其項背的人兒多征戰幾年哩。
孩子們顯然也沒有爺爺的話當真,這些年來,爺爺總是在半夜悄聲嘀咕著什麼天帝會、什麼易天帝。
春夏過了好多個輪迴,天帝會的兄弟換了一茬又一茬,可這些天帝會的老將們,始終沒有忘記自己曾是天帝會的一員,自己也曾跟隨著那個神一般的男人,喝著最烈的酒,打著最野的架,過著最寫意瀟灑的人生。只是歲月不饒人啊!
從安飛機的民居到學校東邊的宿舍樓並不算太遠,估摸著只要十幾分鐘的路程,易水寒帶領著眾人從學校的大道上呼嘯而過,路上的行人也很識趣的趕緊躲開,這種情況隔三差五就要出現一次,那些行人大概都已經習以為常了,站在遠處依舊談笑風生,偶爾還悄悄討論一下又是那個扛把子耐不住寂寞了。
剩下的那股勢力的老大姓蘇,單名一個烈。人如其名,這蘇烈性子烈的很。實打實的是個狠人,對別人狠,對自己更狠,因為一場群架一戰成名,說是群架,其實就是他一個人打別人好幾個人。
蘇烈被幾人圍攻打斷了一條腿,他不但不跑路不求饒,狠勁一上來,反而拖著條短腿把其中兩人打的半死,那兩人在病床上躺了好幾年才緩過來,估計在醫院裡面那兩人和閻王爺打麻將都打熟絡了,要是一口氣沒上來,兩人估摸著就要下去一直陪著閻王爺打麻將了。
正是因為這股狠勁,才讓許多人慕名而來跟隨在他的手下。連沈萬三都頗為佩服這號狠人,想要把他收在自己手下做事,結果這號狠人天不怕地不怕,只是輕描淡寫的送給了沈萬三一個字,滾。
沈萬三碰了一鼻子灰,焉溜溜回去了,打這以後再也沒有提起過收服蘇烈這件事。倒不是沈萬三膽小怕事,只是這種一根筋的人,沒有必要和他深究計較。
江湖常言道,不怕打架厲害的,就怕打架不要命的,連自己命都能不要的人,還能把你其他人的命當命?要是把他惹急了,他光腳的不怕穿鞋的,給你沈萬三來一把陰的,到時候沈萬三哭都找不到地方哭去。
只要蘇烈沒有觸及沈萬三的底線,沈萬三也懶得大動干戈幹倒他。蛤蟆嘴再大,你還能吞下頭牛不成?當然這其中還包含了其他形形*的原因,不過總之一句話,只要不威脅到我沈萬三的地位,管你孃的怎麼鬧騰。
蘇烈的宿舍樓下,無聲無息的出現了七八十號人,人雖然多,但卻鴉雀無聲。任何一個練家子看到這幅場景,都絲毫不會懷疑這群人的戰鬥力和凝聚力,沒有一個極具威信的老大,斷然不可能有如此場面,而且這種威信還是建立在兄弟們心悅誠服的基礎之上的。
“上!”
易水寒揮了揮手,一群人順著走廊爬上了二樓,整個過程沒有一絲兒多於的動作和聲音,大有“隨風潛入夜,潤物細無聲”的意思。蘇烈比安飛機心狠膽大的多,所以沒有像安飛機一樣專門租了個民居。讓自己所有兄弟都聚集在自己身邊保護自己,雖然這並沒有什麼毛用。
“就是這間。”
文三早就找人把底細都查清楚了,他跟在易水寒身邊,道。
“嗯。”
易水寒點了點頭,同時眼神示意了一下文三,蘇烈宿舍的門正關著,裡面還有依稀的人聲傳出,文三會意,攢足吃奶的勁一腳踢在門上,蘇烈宿舍的門板應聲而倒。
蘇烈此刻正坐在床上,聽到門口一聲巨響,門板應聲而倒,他眉頭不禁一鄒,轉頭看向門口,一群人隱隱綽綽,密密麻麻的站在那裡。蘇烈心裡一聲冷哼,暗道是那個不長眼的竟然欺負到自己頭上來了,當真是不知好歹!
易水寒率先踏進蘇烈的宿舍,文三和另外十幾個人緊跟著,剩下的則是站在門外,虎視眈眈的盯著蘇烈。
“那裡來的狗,沒看到門口貼著垃圾與狗不得入內?”
蘇烈的性子烈脾氣爆是眾所周知的,易水寒也不生氣,冷冷一笑,沒有接話,隨著修為的增長和閱歷的豐富,易水寒的養氣功夫也是與日俱增。或許還比不上那些在江湖摸爬滾打了數十年的老狐狸,不過對付蘇烈這種衝動易怒的性情人卻是綽綽有餘。
“你是聽不懂,還是聽不見?”
蘇烈一聲怒喝,神色猙獰,手臂上青筋暴露,臉漲得通紅。說他是個衝動易怒,頭腦簡單的人,著實沒有冤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