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水寒神色平靜,視線緩緩掃過站在車前的幾個彪形大漢。幾個平均身高皆在一米八以上的保安沒由來地覺得心底一寒,彷彿被一條兇猛的東北虎盯住了一般。
“自來水,要不跑路吧,這幾個傢伙一看就是練家子,估計打不過啊,君子報仇,十天不晚。”
猥瑣大叔略微有點心虛,一邊假意打理他那頭噴了半瓶髮膠的油頭一邊緩緩靠近易水寒耳邊輕聲道。
易水寒看了猥瑣大叔一眼,沒有答話,目光從始至終都很平靜。
“真不準備跑路?”
猥瑣大叔手底下拉了一把易水寒,示意他沒必要逞這個能,大丈夫能屈能伸,好漢不吃眼前虧不是。
“今天這頓飯怎麼地也得請你吃上,君子一言,別說四馬難追,八匹馬都追不上,你說是不是這個理。”
易水寒微微眯著眼,那張算不上如何貌似潘安但稜角卻格外分明的臉上泛起一抹極富深意的笑容。
“老猥瑣,你這輛老牛車耐撞不?”
沒等猥瑣大叔發話,易水寒又問了一個讓他有些摸不著頭腦的問題。
短暫遲疑後,猥瑣大叔將信將疑道。
“媽的個巴子,那自然是沒得說,你別看我這輛老牛車比你都小不了幾歲,質量可是大大的好,跟著我磕磕拌拌這麼多年,不還是像我一樣堅挺麼。”
說完猥瑣大叔一臉自豪神色,顯然對於自己這輛除了喇叭不太響其他部位全都響的斯柯達很是引以為傲。
“撞斷那個傢伙事兒能行麼?”
易水寒努了努嘴,把猥瑣大叔的視線引向了門口的升降杆。
猥瑣大叔盯著門口的升降杆,暗暗嚥了咽口水,雖然有點兒心虛但臉上卻閃爍著掩飾不住的興奮。
“咋地,自來水,要幹票大的?絕對能行!再來三根都撞得斷。我看電視上演過這種橋段,門兒清。”
“那我數到三你就踩油門撞進去,車撞壞了算我的,事後該怎麼修就怎麼修,要是這老牛車禁不住折騰散了架,勞資賠本給你買輛新的。”
“媽的個巴子,要得。”
猥瑣大叔一咬牙一跺腳,當即就和易水寒一拍即合。臉上還帶著不加掩飾的興奮之色,眼前這狗血橋段一下子把他拉回到了當年迎風尿三丈的熱血年代。
“一!”
易水寒嘴角微動,聲音不大,卻足以讓猥瑣大叔清晰可聞。
“趕快把你們的車開走,不然我們可就不客氣了。”
保安中為首一人神色不善,就要準備強行動手,他們在高官富賈們面前誠懇客氣不代表他們對於普通人也能和顏悅色輕聲細語。恰恰相反,在這種富麗堂皇、聚滿社會上層人物的地方低聲下氣久了,反而會滋生出一種欺軟怕硬的畸形心理,見到普通人就想狠狠踩兩腳隨帶吐上兩口口水。
“二!”
易水寒嘴角微勾,眸子平靜如水,猥瑣大叔聞言右腳立即懸空於油門踏板之上,只等易水寒一聲令下。
“艹,給臉不要臉,動手把他們扔出去。”
保安中為首的那人眉頭一皺,臉上露出一抹兇厲之色,顯然他為數不多的耐心已經被易水寒兩人徹底消磨殆盡。
“三!”
就在保安們把手伸進車內準備強行開門把兩人拖下來的瞬間,易水寒一聲斷喝喊出了“三”。
猥瑣大叔聞言右腳猛地的踩下油門,那輛比易水寒都小不了幾歲的斯柯達倏地竄了出去,直奔風水源大門口的升降杆疾馳而去。
“轟”
一聲巨響,風水源門口的升降杆連同旁邊的座基瞬間被撞飛出去十多米,門口頓時一片狼藉。猥瑣大叔那輛老牛車也好不到那裡去,保險槓引擎蓋都被掀翻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