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青黛左思右想許久,到底在深夜打通連公館的電話。
連北川剛從連家老宅那邊回來,連佑逮住他,聊了整晚的連氏前景。
前兩日,程厲遠就把連氏商行整年的財務總賬,送到老東家眼前。
無一例外,連氏商行今年依舊很賺錢,只是賺得沒有去年多。
有兩筆巨大的投資,被連佑單獨拎出來。
一是在投建棉紗廠上,二是在和龔氏百貨的合作上。
棉紗廠那邊連佑已算了解,可和龔氏這邊,他卻沒聽到任何動靜。
連氏下轄的產業與龔家截然不同,有合作也不是不可能,就是這個金額高得太離譜了。
連佑不免要多問連北川兩句,他就是再有能耐,也不過是個二十多歲的青年。
連北川不能供出他和龔勳之間的計劃,只好把上官姝拉下水。
好一頓鼓吹連鎖胭脂鋪子的暴利前景,希冀能矇混過關。
連佑咂摸出不對味兒,看在連氏整體趨勢發展還不錯的份上,選擇了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連佑老早就看出來,龔家那小子是個狠角色。
連北川見他爹不再追問,轉身誇讚起連玉川。
把修建棉紗廠的功勞,全部算到連玉川身上。
連佑只是退居二線,不是閉門不出,外面發生過何事,他怎會不知?
他三兒子半斤八兩,做爹的豈會不清楚?
連北川吹噓連玉川時,連佑一聲都沒有吱。
直到連玉川自己都聽不下去,在邊上不停地讓他二哥差不多就行了。
連佑最終輕描淡寫地丟下一句:“那個姑娘叫初荷還是顧小荷啊?”
慌得連北川兄弟倆都坐不穩了,他們老子果然不是吃素的。
“過年的時候,請人家來家裡坐坐吧。”
連佑算是表了態,至於結果會如何,就不好判斷了。
不管怎麼說,連玉川和初荷在初家的第一步已算走開。
在老宅那邊磨蹭到三更半夜,連北川回來時只覺連公館這邊太過冷清。
他把金康越送回金家過年,待過完正月十五再把人接回來。
霍桀也回家和親人團聚去了,總得過完年初五才能回來。
“二爺,剛才顧小姐來過電話。”樸笑笑揉著眼睛,向連北川小聲彙報。
連北川先是一震,隨之露出不豫之表,“怎麼才告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