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滾！”

彭麗用力推了肥女人一把：“熊全娣，你說這話不喪良心啊？！！”

“艹！”

吳家輝正要發脾氣，冷不防像是被毒蛇盯住一般渾身一顫。

他緩緩的回過頭去，剛好對上那一雙冰冷的眼神。

......

兩個時辰以後，搶救室的門被推開...老人被蓋上白布推了出來......

彭麗一下子坐在凳子上，雙目透著死灰。

耿陌手指哆嗦了一下，滾燙的菸頭燙在他的手上...

燕子茫然的看著...她緊緊的抓著彭麗的衣襟，仰起小腦袋，問道：“奶奶是睡著了麼？”

“嗯，睡著了。”彭麗強忍著不哭，將燕子抱在懷裡。

“死了？”

吳家輝摘下眼鏡揉了揉鼻尖，不耐煩的說道：“那趕緊埋了吧。”

“哦，還有...”吳家輝指著燕子對彭麗說：“你要這孩子的話就帶你家去！別說我不講感情，三天後我收回房子，記住是三天！”

彭麗咬牙看著吳家輝，渾身顫抖著...

......

“等等！”說話間，耿陌走上前來，揹著彭麗就要掀開白布...

“你幹什麼？！”吳家輝上前就要抓耿陌的手。

“滾！”

耿陌一聲吼，那頭頂的吊燈都飄忽的閃了閃...

掀開白布，他緩緩的伸出手：“您老就放心的走吧，燕子我會照顧的。”說著，他慢慢的合上了老人的眼睛。

“嗯？”耿陌心裡驟然一驚！

......

入夜後，送走了周邊前來弔唁老人的鄰居後，耿陌與彭麗跪坐在靈堂前，空氣中冷而蕭瑟。

燕子哭累了，已經睡下了...

身邊的彭麗眼睛早已哭腫，將黃紙木然的一張一張丟進火盆......

耿陌再看了一眼躺在冰冷木凳上的老人，站起了身，向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