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中除了他三人外,還有老君和司命坐在下首左側位,太白金星和西王母坐在右側位,只顧長安一人身姿挺立而站,在清洗可鑑的墨色大理石地磚上倒影出一抹白色孤傲的身影。
“是,當時小仙正神遊太虛,鬱王為何變成那樣小仙不得而知,待小仙發現時已經為時已晚。”十幾雙眼睛直直的看著他,顧長安卻出奇的平靜,他陳述著事實,對光晟釋放的威亞亦不覺得難捱。
“帝君,以屬下愚見顧長安確實不知情。”看著顧長安孤軍奮戰,司命心中忽生一股不忍,她掌管天下凡人命格,顧長安此生並無逾越之處,雖說他成仙之路蹊蹺,可並無證據他是妖是魔,如今站在這欣罘殿的,是上仙顧長安。
“哦?司命不妨說說為何?”元清溫潤的眸子看著顧長安,在聽到司命的話後,視線又挪到她身上。
司命環視四周,見大家表情並無異樣,最終將目光落在顧長安身上,見他一副不吭不卑的樣子,見自己望來時淡淡一笑,似是感激。
清了下嗓子,司命道:“其一,雲生大帝曾探顧長安根源,他並無不妥之處;其二,小仙將其生平事蹟翻了不下百遍,他確無不妥之處;其三,他身懷聚仙石,是難得的修仙苗子;其四,鬱王與他並不相識,他二人並無串通的可能。”鬱王之事本就偶然,誰能想到淨月妖帝會做出這等人神共憤的事來,誰又能想到鬱王偏偏被謝雲生撿到,而謝雲生偏巧又認識這位鬱王殿下。
皆為巧合,真是巧的不能再巧了啊......可這一切無論怎麼看都是針對謝雲生而布的局,顧長安應是被無辜牽連。
“老夫覺得司命說的有理,這顧長安著實是個好苗子啊。”老君摸著鬍子頗為讚賞的看著顧長安說道。
西王母淺笑嫣然,並無發表意見的意思,再看太白金星,人壓根就沒聽見,支著下巴睡的正香,看樣子近日謝雲生不在,可把他給累著了。
元清和光晟用密音交談之後便讓太白他們先行回去,只留了顧長安在欣罘殿中。
“方才老君用密音傳信,說雲生失蹤應是去了妖界,我和光晟去妖界不便,而將尋雲生的重任交於旁人又不放心,思來想去還是你跑一趟妖界最為合適。”待只剩三人時,元清走到顧長安身邊,說道。
“雲生大帝去了妖界?為何?”妖界,那是何其危險的地方,謝雲生在此時犯險,究竟是為了什麼。
“我們也想知道為什麼,顧長安,你此去是要助雲生安全回來,而不是由著她胡來,明白嗎?”光晟盯著顧長安,略帶警告的說。
顧長安點頭。
後來,便是他在三界客棧遇見蓉鴛,而蓉鴛迴天庭覆命後被光晟罰在地府看守遊魂百年,非召不得出。
雲臻閣。
老君和太白金星激烈的討論著什麼,似是隨時都要打起來的模樣,而元清則在大殿上首淡然坐著,時不時抽出一本摺子翻看批閱,大大小小的玉牒在雲臻閣上空飛來飛去,一刻都不得停歇。
過往仙人聽到爭吵聲不敢多待,腳步匆匆離去,不留一絲雲彩,那廂爭論到高潮,兩人面紅耳赤,手上似乎都蘊了靈力,元清瞥了一眼,手指一動,將二人包裹在各自的結界內。
身形一閃,元清出現在二人之間,食指一動,解除了二人身上的結界。
“區區鬱王,也值得你們在我這裡爭論半天?老君,本帝可是記得幾日前你信誓旦旦的保證不會傷他一根毫毛,怎的如今聽你的意思是要將他刨了來瞧瞧?”
“可不是,你這老頭看著一臉慈祥老爺爺的模樣,怎的心腸如此歹毒?那鬱王不就是長的磕磣了些,還是個好娃娃呀,我瞧著是塊修仙的料,你不要送我好了嘛。”太白說著,臉都皺在一起,說到最後時激動的唾沫橫飛。
老君一臉生無可戀的模樣,看著太白一副贏了的小人得志樣,吹鬍子瞪眼道;“我說你這人平日裡腦瓜子清爽的很,怎麼到這會兒倒和漿糊一樣了,老夫說了,這鬱王身上有了不得的東西,不能留,你怎麼就聽不明白呢?”說完,口乾舌燥的端起矮桌上的茶水一飲而盡,幸好雲臻閣茶水供應充足啊。
“你倒是說說是什麼了不得的東西,奇了怪了,我活這十幾萬年,可沒聽說有何外物能讓一個活生生的變成那樣。”
“所以說你書看的少,太白啊太白,你瞧瞧你自己,大字識得幾個?”
這可把太白給氣樂了,擼起袖子當場就要和老君幹架,幸而元清實在聽不下去了,制止了太白後眼神一冷,漠然道:“鬱王之事容後再提,只一點,在雲生沒有回來前,他不能有事。”
說完,元清扔下二人在自己的殿宇,閃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