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了,謝雲生眯起眼睛,看樣子明日她得先檢視小世界,或許還能來個甕中捉鱉。
謝雲生上了岸,閻王依舊在彼岸花那處等著她,謝雲生走過去時,閻王眼見的發現了她,忙小跑過去問道:“不知帝君尋的如何?”
謝雲生不語,只疲憊的搖了搖頭。
天下水脈,以弱水為尊,而這忘川水卻也僅次於弱水之威。水陰冷無比,河中又有無數兇魂索命,數萬年來這些兇魂早已與水融為一體,將河水浸透的無比陰冷。
果不其然,第二日謝雲生凝神尋找到小世界之後,果然在小世界中發現了異樣。
她當初創立的小世界乃是複製了人界某一處密林,那密林裡並無猛獸毒草,倒是有不少奇香的奇花異草,但是現在她剛一踏入小世界,便聞到了一股刺鼻的臭味。
這味道雖比不得相柳窩,卻也讓她急忙抽出帕子捂住了口鼻,謝雲生皺著柳眉,放出神識去看四周動靜,她小心的往前走去,一直戒備著四周,以防那東西突然襲擊。
臭味似乎蔓延在小世界每一處角落,但謝雲生還是敏銳的嗅到有些地方特別濃烈,她朝著氣味濃烈的地方走去,越走越覺得這條小路是通往密林北方的一處茅草屋,謝雲生眉頭一挑,這密林中有不少岩石山洞,但這東西卻如同人一般住在茅草屋內,還真是有靈性啊。
謝雲生停下腳步,她的神識已能探到那東西正在茅草屋內,由於怕被它發現謝雲生只能遠遠看著,透過條條框框的視窗望進去約摸能看見一團青綠色的物什坐在木椅上,看動作形態分明是人的摸樣,但仔細看去卻能發現她佝僂著背,那青青綠綠的也並非衣裳,而是它粗糙的面板,它生出一隻皮包骨的手,那隻手如同五爪枯木一般,長長的指尖足有兩寸長,彎曲且尖銳無比,那分明是人手的形態!
這到底是個什麼怪物?謝雲生看到它轉過頭,那顆只有稀疏頭髮的醜陋頭顱上卻長著一張俊美男人的臉,這張臉謝雲生無比熟悉,正是元清的臉!
甚至那額上幽藍的水滴印記都一模一樣!
淨月這臭婆娘!
謝雲生忍不住啐了一口,這淨月自從幾萬年前見過元清之後不知怎麼就一見傾心了,愣是要以身相許,元清哪能答應啊,拒絕了淨月無數次,可她依舊不死心,後來元清和她分別升了帝君境,就不曾見過了,哦,可能前幾日他們從禁山出來時兩人見過也不一定。不過......謝雲生也只見過淨月幾次,她雖是妖帝,但並直接參與戰爭,而是一直在後面搗鼓些奇奇怪怪的東西,恰恰每次她弄出來的新玩意都能打天界一個措手不及,而淨月自身的妖力也在不斷增長,直至突破妖帝境。
這個有著和元清一樣容貌的怪物,應當是淨月破境後做出來的東西,很顯然,她原想做一個元清出來,卻不知何原因失敗了成了這副摸樣。
自然是被捨棄掉的失敗品。
出其不意的,謝雲生摸出縛天綾將那怪物緊緊困住,又立即捻了個縛神咒加在縛天綾上,想了想還覺得不妥,又加了幾層結界將那怪物圈起來,謝雲生拍拍覺得靠譜了才走上前推開那散發著陣陣腐臭的木門。
木門已經被腐朽的差不多了,謝雲生一推便發出刺耳的聲音,手指上沾染了一些黑泥似的物體,謝雲生嫌棄的抽出絲巾擦了擦。
那怪物被謝雲生束縛的動彈不得,只嘴裡不斷的發出嗯嗯唧唧的聲音,聽著那聲調倒像是人話?
謝雲生皺眉,圍著那怪物轉了幾圈,左看右看的也看不出個所以然,反倒是那怪物哼唧的多了,成聲更為明顯。
“我不是壞人?放開我?你是在說這些?”謝雲生居高臨下的站在結界外看著它,問。
那怪物忙不迭點頭,說道:“死的......偶是......漁網啊......演習固釀。”
謝雲生聽得雲裡霧裡,看那怪物的眼神卻是似曾相識,她琢磨著它話,忽然了悟道:“鬱王?你是鬱王?”
鬱王點頭如小雞啄米,但是謝雲生卻緊緊皺起了眉頭,她方才已用神識探過,這怪物似是石頭裡蹦出來的,她什麼都看不到,又怎麼會是金陵城中與她有過交集的鬱王?
可是,它的眼神又確實像是那色眯眯的鬱王的,謝雲生吃不準,卻仍是撤了結界和縛神咒,只用縛天綾捆著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