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嘀——嘀——”

臨街的公寓樓，總免不了車水馬龍的紛擾，王梓義掩上窗，看了一眼倚在床頭的舟舟，黑色頭髮垂在耳邊，嫻靜美好。

“睡嗎？”王梓義躺在舟舟身旁。

“你睡嘛？”舟舟淺淺一笑，身上餘留洗髮水的清香。

“你睡我就睡。”

王梓義貼著舟舟的臉，“你看什麼呢？”

“《日食記》，我覺得這個佈景特別雅緻，你覺得呢？”

王梓義撓了撓頭髮，“這是美食節目嗎？”

“對呀。”

“美食節目不都這個樣子嗎？”

舟舟蹬著腳丫，“嗯~不一樣，你跟我看了這麼久，還是沒領略到鏡頭的美感。”

王梓義打了個哈欠，開啟“吳曉波頻道”公眾號，看著關於數字經濟的文章。

舟舟瞥了一眼，“你轉專業面試怎麼樣？”

“嗯。”

“我問你話呢。”

王梓義仰起頭，彷彿滯留在另一個時空。

“你現在都不認真聽我講話了。”舟舟抱怨。

王梓義睏倦地眨了眨眼睛，把手機充上電，蓋被子躺下，“你說，我聽著呢。”

“我冒著被羅恆查到的風險，回來看你，你有所表示嗎？”

王梓義睡眼惺忪，“嗯……你想怎樣？”

手機在床頭櫃上嗡嗡震動了幾下，他伸手拿起來，瞬間打起精神，回覆著訊息。

舟舟一而再再而三被冷落，扔下手機裹上被子，餘光掃過王梓義的螢幕，寧苒的名字閃現了一下，他下意識遮了半截。

“你跟誰聊天呢？”舟舟心裡發怵。

“經管的同學，昨天面試結束，打探一下小道訊息。”

燈罩上鐫刻的青花瓷似乎通往另一個時空，舟舟盯著藍色的曲線，想穿過時空隧道，看看王梓義追她的時候，心裡究竟在想些什麼。

“你關一下燈吧。”舟舟側過身去，斜眼觀察王梓義的動靜。

“好。”他敷衍的回答著。

舟舟有些寒心。

暖黃色的碎花窗簾，隱約透著街道上的廣告屏，伴著王梓義的碎碎念，舟舟進入了夢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