貝樂樂沉浸在崴腳的痛苦中無法自拔，無心理會他人，何況是個初中生年紀的小孩。

“你好，我叫……你不要揉了。”耿克朗制止。

貝樂樂的腳腕鼓起了一大塊，耿克朗筆直站在原地，自傳一圈，問周圍的學生，“你們誰有冰塊？”

“冰凍飲料可以嗎？”一個女生舉起礦泉水瓶。

“可以。”耿克朗拿過來，壓在貝樂樂腳上。

“疼！”貝樂樂示意他把冰冷刺激的瓶子拿開。

“冰敷可以減少區域性毛細血管破裂所導致的腫脹和疼痛，你拒絕冰敷，也不叫醫生，你明天走不了路的。”

“你幫我叫叫老師。”貝樂樂指著遠處排合唱的人說。

“好。”

耿克朗剛走，許弋聞訊趕來，火急火燎抱起貝樂樂就走，耿克朗回頭望見這一幕，被學長反應之激烈，行動之快速深深震撼。原以為年少有為多麼了不起，現在看來，個子是其一，體能是其二，沒有一處佔優勢。

耿克朗回到合唱隊伍中，視線都越不過前面男生的肩膀，他將就著往前面擠了擠，咿咿呀呀跟著鏗鏘有力的男聲部，“聽吧新徵程號角吹響，強軍目標召喚在前方……”

明言輪番在新生群裡替“益果果”打廣告，不料“果淘”平臺相繼推出了四季水果撈、清涼茶飲、營養堅果等一系列銷售火爆的新品，他越來越不自信，方諾作為隊裡的頂樑柱見解獨到，可如今身邊沒有一個軍師團，對於“益果果”的明天，他深感擔憂。

自從接任萬達西北地區代理，明言認識了不少活躍在二三線房地產的經理，雖然沒有到忘年交的地步，但基礎的創業諮詢還是可以請教的，他先後在大大小小的峰會上，聽聞了不少業界給予的反饋資訊。

“在水果飲食行業，單品已經過時了，大學生越來越傾向混搭風，比如水果月餅、水果撈、水果茶，學校賣東西還是初級，物美價廉就能站穩腳跟。”

明言想了想，但從賣相來說，物美不及“果淘”，價廉和“果淘”不相上下，混搭更做不到。明言從正大創業開始便步步撤退，拔寨回營，不是認輸，而是脫身，如果水果成劣勢競爭了，那隻能轉型。

“你可以考慮其他產業，比如二手書市場，在大學是很景氣的，還有教學輔導，如果能匯聚所有學霸，開創自己的應試資料，那就相當不錯了。”

明言覺得有道理，蔣媛媛一直幫各種新興機構賣教輔資料，她可能更懂大學生備考需要什麼。

時隔一年，明言再次找到蔣媛媛，她已經不再是那個齙牙姑娘了，她做了牙齒矯正和醫美，臉上的雀斑變淡了，像變了個人似的。

蔣媛媛說她現在正跟著導師做科研，代購教輔資料早已結束了，她神采奕奕，無論什麼時候都充斥著滿滿的正能量。

“那我再問問別人。”明言沒想到兩人之間的溝通，已經詞窮到只剩談公事的地步。

“別那麼喪喪的。”媛媛道別前的最後一句，留在明言心裡多年。

其後兩人見面越來越少，可每想起媛媛的笑，所有艱難困苦彷彿都是浮雲，別那麼喪，明言總是提醒著自己。

終於，明言決定“益果果”要涅槃重生，徹底轉型，像家長們期待的那樣，他要打造學校自己的輔導機構，終有一天和校外那些機構並駕齊驅，甚至秀出班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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