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森傑愣愣地盯著她,“救護車上是年楷?你怎麼知道的?”
“我親眼看見的,你肯定不想上去吧?不用勉強自己。”
林悅轉身跑進醫院大樓,詹森傑跟在身後。
“你慢點!”詹森傑擋住電梯大門,“你為什麼總是跑這麼快呢?飛毛腿嗎?”
林悅摁住關門的按鈕。
電梯緩緩上升,詹森傑兩隻手無處安放,第一次和林悅在狹小的空間裡,居然無所適從。
“你怎麼總是這麼冷漠?”詹森傑望住她。
“你到底喜歡我什麼?”
“啊?”詹森傑沒料到林悅會這麼問。
“我似乎渾身是缺點,你究竟喜歡我什麼?”
她的眼睛閃著幽光,彷彿冰山下的極寒之地。
電梯門開了。
過了許久,又緩緩關上。
“這個問題很難回答嗎?”林悅苦笑著,“原來如此……”
實際上,在聽到問題後的幾分鐘裡,他的腦海迸出千千萬萬個答案,但他說不上來究竟是哪一個,喜歡一個人,怎麼能只用幾個理由來判定呢?為了應付對方,草草說出口,未免也生分了。
林悅並不理解他的思維,很久以前,她就自我反思,在經歷過無數次比較和否定後,她發現自己沒有突出的優點,值得詹森傑這樣的人去喜歡。
愛情可以互補,但不能失衡,天平的兩端一定要夠匹配,整體才能和諧。
從印尼回來後,和詹森傑複合,她從心底改變了最初的想法,得過且過成了一種態度,她沒有想過未來,或者說拒絕設想和詹森傑的未來。
談戀愛,如果對未來的憧憬都沒了,當下也未必美好,林悅總是做最壞的打算,這是她在感情裡最釋然的博弈。
詹森傑試圖挽回答題機會,他邊走邊想。
“我其實一開始就想到很多,比如你很陽光、很有趣、很善良……”
這樣的話,範梟也對她說過,最後怎樣了呢?
動輒費心思得出的答案,都是經過第二次加工的,詹森傑的話始終都不會令林悅滿意,他的人也不會令她安心,和他在一起的每一刻,都感受不到真實,假的虛偽,假的浮誇。
林悅看到走廊的樂隊成員,他們疲憊地癱坐在椅子上。
“你們怎麼不進去?”
他們指了指病房。
林悅在門口,看到默娜正幫年楷冰敷著額頭,喂他喝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