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哪兒了!為什麼不接電話!剛才聽到警笛聲,你知道我有多擔心你嘛!”
林悅心裡湧起一陣暖意,“我在……”
“你以後能不能乖巧一點!大大咧咧,瘋瘋顛顛,像什麼樣子?你以為我會隨時隨地遷就你嗎?要不是寧苒讓我多讓著你點,我早就……”
林悅的聲音不禁顫抖著,“你就怎樣?”
音樂節的氣氛依舊熱火朝天,這一通電話卻冷若冰山,把人心激得冰涼。
“你在哪……我去找你。”詹森傑像洩了氣的皮球,瞬間安靜下來。
“我在救護車上。”林悅心灰意冷,淚水浸溼眼眶。
“在哪?”
“來醫院找我。”
通村大巴從城裡一路開到鄉下,沿途走走停停,跌跌撞撞,加之違約帶來的沉重打擊,讓陳立有些暈車。
“沒事吧?”秋雅遞上紙巾。
陳立捂著嘴搖頭。
大巴車中途停在路邊,陳立跑下去一陣嘔吐。
秋雅示意師傅先走,大巴揚起一陣塵土,消失在轉角。
陳立臉色蠟黃,用紙擦著眼淚和鼻涕,此刻的他狼狽不堪,與T臺上的形象形成強烈的反差。
“你家還有多遠?”
“也就十里路。”
“你不坐車能撐住嗎?”
秋雅哭笑不得,“這句話應該我問你吧。”
陳立看著藍天下,遠處溝壑縱橫的黃土,不禁唏噓。
“這兒真漂亮!”
“漂亮?我第一次聽人這麼說。”
“黃土高原本來就很美啊!那些坡上的窯洞,以前我就只在電視上見過,有本書叫什麼?《平凡的世界》!裡面描寫得美極了。”
“你是哪兒人呀?”
“江西南昌。”
秋雅不太熟悉,她只知道跟“江”有關的地方,一定是碧水青山,鍾靈毓秀,不像陝北的高原,滿眼的黃土和風沙。
夜幕降臨,下起了小雪,陳立望著大棚裡的草莓紅,飢腸轆轆。
“快到了,前面就是。”
陳立第一次見窯洞不在山坡上,而開在平房裡,榆林的農村新居為了適應當地的風俗,把小樓都蓋成拱形,門簾掀開,熱乎乎的暖炕映入眼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