執微現在沒法跑路了,短時間內還要選神。她之前的浮躁想法也散了。
乾脆收拾收拾東西,整理整理心情。
執微掏著她的帆布袋,這帆布包是和她在去選秀的路上一起穿越過來的。
包裡有她的手機,她藏在手機殼裡的一百元人民幣,她補妝的口紅和粉餅,紙巾、鑰匙之類的小物件。
除此之外,值得一提的就是她隨身帶著一塊小石頭和水土瓶。
石頭是她之前去海邊撿的,因為“石”的音同“時”,時來運轉,她選秀需要些好運氣,就揣包裡放著了。
水土瓶是一個拇指大的小玻璃瓶,在中間被隔開,分為兩個半瓶的模樣。
半截裡面是土,另半截是水,取的是家鄉故土和水源的意思,也是好寓意。
執微捏著小瓶子,提在眼前看了看。
之前買這個,只是因為她離開家鄉去大城市打拼,於是隨身帶著這個,好似故土未離。
現在好了,現在不是換城市了,現在直接換星際時代了。
越跑越遠!救命。
執微又把手機掏出來。幸好之前她關機了,現在開機看看,還有一半的電。
她沒充電器,這邊也沒適配的電壓和插座,她關了機,想著總得回頭想想辦法。
兜起自己的帆布包,執微嘆口氣。
既然已經繳了錢了,最近的一條逃跑路線被阻斷了,執微就只好打起精神。
她從沙發上站起身,問:“門口的人還在堵著嗎?”
安德烈點頭:“一半是記者,一半是小型組織,想邀請你加入他們。”
他解釋道:“你的個人獨立競選人的身份,對他們來說很有誘惑力。”
“有的組織傾盡全力幾十年都培養不出來一個有競爭力的競選人。”安德烈欽佩又崇拜地望著執微,“你現在沒有組織,又橫空出世,帶著震撼人心的綱領排位第七名。”
“一旦吸納了你,相當於白撿的便宜。”
他正說話的時候,遠處卻傳來鐘聲。
執微走到露臺上,趴在欄杆邊往外看,發現是神殿傳來的鐘聲。
安德烈看了眼時間:“零點了。”
執微好奇:“每天零點都有鐘聲嗎?我之前怎麼沒聽到?”
“不是每天都有的,十年才有一次。”安德烈凝望著神殿的外牆,輕輕說,“因為這是本屆選神,繳納保證金最後期限的零點。”
“零點一過,所有透過海選並完成繳納保證金的競選人,正式組成了這屆選神的隊伍。”
他說道:“每個月一號,神殿組織集會,定下淘汰名次線,按照實時排名,淘汰線後面的人失去選神資格。”
安德烈漂亮的臉,在夜色裡格外冷凝。
“這樣一直淘汰下去,直到年底,直到十二月一號,直到最後僅剩兩個競選人,直到選區歸票,直到神殿統票,直到……產生新的神明。”
他清透的藍眼睛,在深夜裡幽深暗淡,又淬著璀璨的光亮。
安德烈呢喃道:“一切從此刻開始。”
執微望著夜色。神殿在黑夜裡矗立著,周身是線條狀的虹光,巍峨神聖。
附近的建築都閃爍著各色的光暈,樓宇間停泊著懸浮艇。
漆黑的夜空裡能看見幾顆星子,她仔細看去,發現那也未必是星星,或許是劃過天際的星艦,又或許是星球防護罩自我檢測時候掠過表面的資料流。
她莫名其妙地走到了這步,站在了這裡。
“行吧。”執微嘆息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