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舊襯衫,褶皺藏青色長褲,佈滿灰塵的黑皮鞋,緊皺的眉頭。仔細觀察著丁馳側影,畢贏笑了,笑的很是燦爛與得意。
十八人已經到齊,人們閒聊著,開始各自找位置。
程耀宗做東,自是徑直走向主位。
“我坐那邊。”和程耀宗打了聲招呼,丁馳徑直坐到背對門口位置。
“這還有個地方。”畢贏看似無意的坐到丁馳身旁,還率先開了言:“老丁,忙什麼呢?”
“沒,沒忙什麼,隨……隨便忙。”丁馳語句躲閃,神色也很不自然。
“大熱天穿長袖不熱嗎?”畢贏說著,就去扯對方袖管。
丁馳迅速拿開胳膊:“不熱,辦公室一直有空調。”
“是嗎?真的嗎?”畢贏裝作無意,卻突然一巴掌拍到丁馳胳膊上。
“嗞”,丁馳倒吸了口涼氣,嘴角很誇張的抽了抽,沉聲道,“別特麼的瞎拍。”
“不識逗,開玩笑嘛!”畢贏嘴上這麼說,右手卻又再次舉起來。
丁馳早有防備,快速把胳膊放到桌下,差點碰倒剛剛倒上的白酒。
畢贏嘴角掠過一抹笑容,沒再動手,卻又繼續刨根問底:“到底忙什麼呢?要不一會兒帶大夥去單位坐坐?”
“別說了,聽老程的。”丁馳答非所問,點頭示意著。
“各位,各位。”此時,程耀宗已然手端酒杯,站起身來。待到嘈雜聲落,眾人目光全都盯來後,又繼續說,“大學四年,同學情深,薄酒一杯,以示敬意!”
“謝謝老程!”
“謝謝耀宗!”
“老**棒!”
人們立即響應,十八隻杯子儘量都碰,然後一飲而盡。
“第二杯,感謝一直以來……”
“第三杯,謝謝大家今天能來捧場,謝謝……”
程耀宗連提三杯,提酒辭也越來越流暢。
三杯酒之後,人們自由發揮,各種捉對廝殺起來。
與大多數人不同,丁馳既不主動敬酒,也儘量少喝,甚至說話都少。
這一切都落在畢贏眼中,不禁心中暗暗發笑:小子,裝什麼裝,看你能裝到幾時?
想至此,畢贏伸臂去拿餐巾紙,卻又裝作不經意的碰倒酒杯。
酒杯傾倒,酒液潑出,全都灑到丁馳衣袖上。
“對不起老丁,快弄弄。”畢贏一臉歉意,雙手齊伸,按到對方袖管上。
“不用,不用。”丁馳說著,快速收回胳膊。
真你娘能裝。畢贏心中暗罵,但臉上笑容更濃:“老丁,人家老程請客,你卻耷拉個臉,什麼意思?對人家老程有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