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熱鬧的大街此時也慢慢消停,皎潔的月亮在這安靜的夜晚就更顯得神秘冷清,打更的人睡眼惺忪的遊蕩在街上,屋簷上閃過兩抹黑色的身影,顧笙歌和琉影一身夜行衣,使著輕功,穿梭著。
與街上的冷清格格不入的樓佇立在這繁華的地帶,鶯鶯燕燕,時不時傳出來的似空谷黃鸝般空靈的歌聲,舞女們花枝招展的打扮著自己,站在舞臺中央,柔弱無骨。一顰一笑,低眉信手續續彈,大珠小珠落玉盤。
琉影帶著顧笙歌熟門熟路的來到一間雅間,開啟門,顧笙歌便看到正中央站著一位年紀稍長的美人,雖然面板不比年輕女人,身段卻依然姣好,精緻的妝容抹去了歲月的痕跡,眉宇之間,皆是風情。徐娘半老。
女子看見迎面走來的顧笙歌,在顧笙歌來之前她猜過對方的年紀,但卻沒想到,竟然如此年輕,雖然顧笙歌蒙著面巾,但身上尊貴的氣質卻無法被掩飾。
“你就是那個能做主的人?”豔娘漂亮的丹鳳眼掃了過來,又道:“有什麼要求直說吧。”
不久前,一位身著夜行衣,眼睛冰冷的女子曾神不知鬼不覺的出現在她房內,差點嚇死她,正想喊人,那女子就將什麼東西扔到自己嘴裡,一個用力,直接吞到肚子裡。本想反抗,直到冰冷冷的劍架在自己脖子上,只聽見身後傳來冰冷的女聲:“方才你吃下的可是毒藥,要想活命,就乖乖聽話。”
豔娘害怕得瘋狂點頭,再三保證才喘過了氣,那女子什麼都沒說,只留下一句:“房契準備好,過幾日有人會找你談。”一個跳躍,就隱在月色中。
顧笙歌笑著說道:“豔娘真是好氣性,我甚是喜歡。”說完顧笙歌慢悠悠的坐到一邊:“那我也長話短說,我今日來,就是想要你這樓。”
豔娘眉頭皺了起來,壓住心中怒火,譏笑道:“放肆,煙雨樓是我一手建立,怎麼可能說給就給。一張口就是整個煙雨樓,你的胃口還真大。”
剛想翻臉,但想到自己的解藥還在別人手中,豔娘也只得忍下來。
顧笙歌也不生氣,笑道:“我呢,不會與你搶分紅。”
豔娘一聽,不屑道:“不要錢?那你要這樓做什麼?”煙雨樓可是京城有名的妓。院,每天接待的人都非富即貴,光是賞錢就夠一般人家大半輩子了,開店到現在,不少人打這樓的主意,但像顧笙歌這般直接而又不要分紅的,豔娘確實第一次見。
“怎麼做是我的事,你只要負責將整個樓包括人交由我管理即可,”顧笙歌懶懶的說道,豔娘想了半晌,到底是風月場所的老人,笑著開口:“這樓賣不賣那得看你的誠意。”
顧笙歌似乎早就料到她會這麼說,不緊不慢的坐在椅子上,開口:“我管理期間,必須一切聽從與我,交換條件是煙雨樓的錢我分文不取,相反的,租金不會少你一個子。”
豔娘縱使縱橫商場已久,但沒見過這麼做生意的,整個人都愣住了,只見她半晌看著顧笙歌問道:“此話當真?”
顧笙歌笑著點點頭,豔娘只覺得不是天上砸餡餅了,就是這人腦子有問題。欣喜所狂之後,冷靜下來,豔娘懷疑這其中是不是有詐,便試探性的問道:“若要如此,那你豈不是虧大了。”
顧笙歌擺擺手:“無妨,我不缺錢。”
豔娘一聽,心中鄙夷,但也放下了心,原來又是個紈絝子弟。便放心的拿來了房契,遞給了琉影,然後緊張的說道:“解藥可以給我了吧?”
顧笙歌一個眼神示意,琉影就將一個小瓷瓶扔了過去,豔娘趕忙接住,這毒可真是會要人命,發作起來,當真是生不如死,若不是被這般折磨,她是死都不會將煙雨樓讓出去的。
“把所有人叫到大堂來。”
琉影緊緊跟在顧笙歌身後,眼中是滿滿的讚賞。煙雨樓是京城有名的風月之地,更是打探訊息的聖地,公主如今拿下了煙雨樓,也就等於掌握了京城的各路訊息,實在是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