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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九章 鬼哭醫院(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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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夕在渾渾噩噩的黑暗中醒來時,看見的就是無數漂浮在空中泛著冰藍色浮光的鎖鏈。

這熟悉的場景以及噩夢一樣的回憶讓林夕哪怕神智混沌都忍不住抽了抽眼角,但是顯然覺得蛋疼的不只是她一個人,一道冷冽冽的聲音響起,語調清淡毫無起伏,但是其中不渝的意味簡直不要太明顯:“緣何又是汝?”

——我也想問呢。ho od are 大兄弟,為什麼又是你?

林夕掙紮著爬起來,發現這一次是位於一個一片空白的空間裡,不像上次一樣入目景象盡是黑暗。而不遠處正站著一個身披黑色金紋鬥篷,渾身上下遮得嚴嚴實實,只能從鬥篷的邊緣看見幾縷銀發的男子。過去了那麼久,中間還經歷了一次翻天覆地的縛靈宮之變,林夕自認自己不管是外表還是心態都有了很大的改變,她現在用著的殼子更是安清清的樣貌,但是對方居然一眼就把她認出來了。

林夕爬起身站好,為此耽誤了一些時間,但是男子卻沒有出聲打斷,反而是負手而立,遠遠地懸浮在不遠處,靜靜地看著。

“縛罪尊者。”林夕打了個招呼,“很久不見了。”

縛罪天點了點頭,算是回應這一聲招呼,可惜他一開口說話就一針見血直戳別人的肺管子:“汝為何未死?”

林夕捂住隱隱作痛的腹部,對於這個隨便跑到別人的靈魂空間問別人為什麼還沒死的神明絕望了,只能有氣無力地回應道:“我的情況有些複雜,三言兩語是說不清楚的。倒是縛罪尊者大駕光臨,是因為凡間又出現了窮兇惡極的犯人了嗎?”

“是,也不是。”藏在鬥篷內的男子微微歪了歪頭,語調平淡,聲線空靈,“此間有人立下宏願,與吾之黃泉有關,便前來一見罷了。”

林夕不知道發下大宏願的人是誰,但是她感到好奇的是另一點:“……這個世界的陰曹地府,也歸您管嗎?”

按理來說,骨瓷小鎮和這個世界應該不是同一個位面了,那另一個世界的神祗難道也負責管理其他位面嗎?手伸得這麼長,世界意識難道不管?要知道她一個跟螞蟻一樣沒多大存在感的異世之人,只是因為進入位面的渠道不正規就被世界意識死命針對。連她都這樣子了,沒道理縛罪天這麼閃閃發亮的一個神插手別人家的事務還不被發現,世界意識總不會欺軟怕硬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吧?

“黃泉所在,皆為吾之領域。”縛罪天的態度比上次見面時好了不知一倍,態度雖然冷淡,卻居然肯開口給林夕解釋一些困惑了,“世有三千,黃泉獨一,塵世死魂皆歸屬於吾,此間世界雖為小千,信仰亦淡,卻無礙於吾行使縛罪之責。”

縛罪天說話還是一口任性的古言,好在林夕理解起來也不費勁,大概意思就是世界位面有千千萬萬,黃泉只有一個,而且都歸他管。

林夕緩緩地吐出一口氣,也不知道心裡是失落還是鬆了口氣:“你是來帶走那些孩子的嗎?”

“孩子?”縛罪天的視線向下一移,落在了林夕的腹部,但是因為有鬥篷遮掩,所以林夕沒有看到,“不,爾等非吾之責。”

“汝立下大宏願,吾只是來見見汝罷了。”縛罪天的語氣波瀾不驚,聽得林夕不明所以。

“那個立下大宏願的人……”林夕一臉懵逼地指著自己,“是我?”

“然也。”縛罪天微微頷首,說道,“黃泉已錄入汝之宏願,汝道若已明晰,吾將接應汝前往眾生之巔。”

林夕絞盡腦汁地回想,卻怎麼也想不起來自己立下的那個“大宏願”,連帶著記憶都變得有些模糊不清了起來。佛教中的“大宏願”指的是廣大而美好的願望,且其願力可以普度眾生形成善緣的心願就會被稱為“大宏願”,比如佛教兩位祖師接引和準提立下的四十八道大宏願,觀世音菩薩的十二宏願以及地藏菩薩“地獄不空,誓不成佛”的大宏願。大宏願聽起來是大善之德,也很美好,但是對於不信佛的林夕來說,這些基本都是不可能做到的空談。

比如說“地獄不空,誓不成佛”這一點,林夕聽見的第一反應就是哈哈哈那他絕對沒可能成佛了,想要這世上無人為惡,怎麼可能嘛?

然後,這個莫名其妙的縛罪尊者蹦出來,第一句話居然是她這個無神論者立下了一個牽連陰陽,驚動黃泉的大宏願?

林夕懷疑這位縛罪尊者又準備把她坑入地府做童趣燈泡了。

腳底抹油準備跑路的林夕委婉地拒絕道:“尊者過譽了,我不過是芸芸眾生中的滄海一粟,大宏願如此高德,實在不是我這等凡人能背負得起的。”

林夕的神態不似作假,那排斥的姿態也證明她說的絕非推脫之辭,縛罪天藏在鬥篷下的眉頭忍不住微微一皺。他不是一個能藏得住心思的神明,更何況以他的身份來說也根本無需隱藏自己的不悅。縛罪天反手一巴掌就將林夕鎮壓在原地,千萬條鎖鏈將林夕捆成了一個粽子,他才降尊紆貴一般從鬥篷長袍下伸出一根玉白的手指,不怎麼溫柔的點在了林夕的眉心。

林夕只感覺到眉心一熾,彷彿有火焰在腦門上燃燒,可是不等她掙紮,一股清涼的氣息又從天靈上彌漫開來,澆熄了那燒灼的火。

縛罪天收回自己的手指,若有所思地垂了垂眼眸,語調卻已經回複了高深莫測的平靜:“大兇之魂,冤孽如海,死後即便不下十八層地獄,也難逃魂飛魄散的終局。可是汝卻身具佛性與功德,傳承正統道門之基,佛道雙修,孽障不染,方能次次輪回因果不沾,哼……”

“道虛天與汝有何幹連?”

林夕被捆得一臉生無可戀,只覺得眼前的神明實在太不講理了一點,只能自暴自棄地垂著腦袋,哼氣:“……我爹。”

縛罪天:“……”

林夕永遠不懂一個道理——那就是不能隨便跟耿直boy開玩笑。

她這一句話不過是氣不過縛罪天的無理取鬧而故意嗆他的,怎奈何說者無心聽者有意,縛罪天居然信了。

“原來如此。”縛罪天隨手將人給放了,就一副沉思的模樣飄在一邊,“他竟也妄動凡心,有了子女?”

林夕深感無力,但是野獸般的直覺告訴她如果這時候跟這位神明說自己其實是騙他的,下場大概不會太美妙,於是就選擇了閉嘴。只能說欺軟怕硬真是人類的本性,林夕的直覺告訴她,跟那位叫道虛天的道長開開玩笑是沒什麼關系的,因為對方對她很是有幾分寬容和耐心;但是對縛罪天卻是不行,對方不僅認死理,而且大概是因為身份尊貴的原因,他的姿態始終高高在上,帶著居高臨下的睥睨感,不把螻蟻放進眼裡。

“汝之實力一如螻蟻,此時傳承大宏願,輕則非死即傷,重則魂飛魄散。”自覺得搞清楚了林夕的身份,縛罪天便也將原本不打算宣之於口的東西告訴了林夕,“道虛天應當也明瞭此理,方才為汝留下了一道仙靈之力,替你矇蔽天機,時機若至,汝自然會重新回想起自己曾經立下的誓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