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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六章 骨瓷小鎮(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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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雯不知道,林夕其實一直有在思考一個對她而言十分嚴肅的問題——她穿越之後附身的人,是不是被她搶佔了身體?

大概在別人眼裡看來,她的這種介意很沒有必要,畢竟她的穿越是不可控制的,算是完全被葉青帶著跑,既然不是她能控制的,那即便真的搶佔了別人的身體也不能怪她什麼,畢竟她連自己的命運都無法抉擇。所謂的不知者無罪的道理拿到哪裡都適用,但是林夕過不了自己心裡的那一坎,她已經習慣在這方面為難自己,不管有意還是無意,不管能不能改變,只要有一絲一毫虧欠了別人,她都會將自己鎖進一個怪圈裡。

林夕知道,這是童年裡曾經發生過的一件事情給她留下的陰影,可是每當她想要深入回想這個過去時,腦海裡的影象都會變得模糊不清。

林夕意識到,這件童年的事情既然對她造成了這麼深遠的影響,那肯定是會讓她“銘心刻骨”無法忘懷的記憶,沒有道理她的記憶會變得模糊不清。那麼造成這個現象的原因,很可能是她自己本身的自我保護意識在作祟,這個事件給她帶來的痛苦遠遠超過了她承受的極限,所以她的大腦選擇了“忘記”。

林夕記得,在陰山那個世界裡,她成為魑魅之後隱約回想起了什麼,卻很快又被她自己忘記了。

到底是怎樣恐怖黑暗的過往,才會讓現在已經心理素質十分強悍的自己數次選擇忘記呢?

——她畢竟不是一個喜歡逃避的人。

林夕不願意去想的,但是這個時候她又無端端地想起來了,在鎖鏈刺穿她心髒的瞬間,在劇烈而空茫的疼痛之中,她彷彿聽見了自己發自內心深處的咆哮和質問,問得她啞口無言。但是她沒有動搖,因為她相信著,哪怕只是潛意識自己的選擇,都一定有它的緣由存在,她相信自己,無論什麼時候。

“咦。”一個空靈的聲音突兀地響起,明明是表達疑惑的氣音,卻硬是被讀得平靜至極,“此魂至美,望懸於寢臥之頂,以此為明。”

“尊者,這是不允許的。”

林夕迷迷糊糊地找回了自己的神智,她張開眼卻發現自己站在一片黑暗的地方,四周的黑如墨色般深邃,似煙霧又似某種濃稠的水,不斷翻湧著想要向她靠近,卻又被一道無形的屏障阻擋在了外面。而在這一片漆黑的世界中,唯二的兩個光源是林夕自己,還有不遠處被鎖鏈環繞著的一個身影。

林夕能感覺到自己身上的光,那是和魂火相近的顏色,藍得深邃而又華美,令人心生寧靜。

像一個超級大的童趣燈泡,林夕想。

顯然,不遠處的那個人也是這麼想的,甚至還想把她掛在天花板上當照明。

林夕注意到對方身上環繞的鎖鏈有一條牽連到了她的身上,將她整個人捆得嚴嚴實實。而那身穿金紋炫黑鬥篷的人扯著鎖鏈的一頭,慢條斯理地將鎖鏈往回收,慘白修長的手指被掌心中深色的鎖鏈映襯得盈潤有光,而他拖動的動作很慢卻很有規律,彷彿遵循著某種規則一樣。

林夕想要反抗,但是她觸碰不到鎖鏈,整個人像是在大人面前蹦躂的熊孩子,掙紮的幅度太大,那鎖鏈還會翹起幾節砸她的頭。

“雖有罪,卻至美,隨吾入地獄為政,可避大劫。”鬥篷人跟遛狗一樣將林夕拖著走,他措辭古怪,語調帶著近乎詠嘆般的淡漠和聖潔,“吾名縛罪天,乃黃泉之主,汝可隨地書一同稱吾為‘尊者’,入了黃泉,莫再偏執成魔,吾念你修行不易,便不追究你倒行逆施、違逆命時之事了。”

林夕生無可戀地被拖了一小段路,忍不住問道:“我有問題!你至少要讓我死個明白!”

“吾無此責於身。”縛罪天十分直白地拒絕了林夕,但是他似乎又想起來這不是罪人而是他未來的下屬,便又寬容地說道,“地書可為汝解惑。”

一本厚厚的棕皮磚頭書砸到了林夕的頭上,讓林夕的魂火都萎靡了一瞬,但是她沒心情多想,一把抓住了地書,問道:“違逆命時是什麼意思?”

“該死之人沒有在該死的時辰死去,就是違逆命時。”地書很善解人意地轉換成了白話文,沒有跟它的主人一樣一口任性的古言,“你的命時止於昨日晚間九點,但是你卻還行走於人間,這是有罪的。念在你修習了鬼道,勉強也算是有大毅力之人,尊者命你入地獄為政,你應當心存感激。”

林夕不接話,以地書的說法,她大概是昨天晚上遇見被下了降頭的艾薇時就應該死去了,但是她不知道為什麼活了下來,成了“違逆命時”的人。

“大劫是什麼?”林夕死死地盯著地書,心情糟糕透頂,她可沒忘記葉青還在外頭,這種時候來了個什麼“大劫”,葉青要怎麼辦?

她可以坦然地接受“死亡”,因為她知道自己不會真正的死去。但是葉青和她不一樣,葉青的任務總是伴隨著風險,誰知道他的死亡會不會影響到他真正的軀體呢?林夕不敢賭,也不會讓葉青去賭,哪怕有千分之一的可能,她也要想辦法讓他規避這些。

“看到周圍的黑暗了嗎?”地書的聲音輕輕的,分辨不清男女,但是語氣十分溫和,“人犯下的孽障,終歸要自嘗惡果。”

林夕心裡發冷,呢喃道:“你指的是什麼?”

“地動。”地書的聲音裡帶上了幾分遺憾和嘆息,像是憐憫著人類不識好歹的作為,“汙濁了尊者的法眼這麼多年,要不是黃泉諸事離不得尊者,又哪裡由得這些跳梁小醜囂張狂妄?罪魁禍首判得永世不得超生,這些滔天的慾念和孽障又要由誰來承擔?唯有讓罪惡之地化為千裡荒蕪,方可了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