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持續多年的內亂,以達瓦齊接任大汗之位結束。衛拉特全境恢複了難得的和平。
阿成、達什達瓦一行人從烏魯木齊返回伊犁。沿途映入眼簾的盡是因為戰亂離散的牧民,病死的家畜,廢棄的氈房,破敗的城鎮。
讓人格外揪心的是,因經久的戰亂,不少死去的人、畜屍體未得到妥善處理,引發了瘟疫,疾病致死的人甚至遠遠多於死於戰亂的。有些地區死人的數量甚至幾倍於剩餘活人的數量,以至於大量的屍體無人掩埋,更加重了疫情的擴散。不少部落不得不組織專人,專職於掩埋死屍。
本來得勝歸來的喜悅心情,因沿途所見所聞,而變得有些黯然神傷了。阿成與達什達瓦在伊犁河谷以北的精河鎮歇息,這裡和伊犁河谷隔著天山,翻越天山後,騎馬只剩一日的路程。
初秋時分,夜裡,天山上的冷空氣傾瀉而下,睡到後半夜甚至有些冷了。
阿成醒了,床板太硬,被褥太薄,被窩太冷,越睡越冷。天矇矇亮,他裹著被子起來了,看店外門口有動靜,便起身去瞧瞧。
巴圖與客棧老闆賽老闆蹲在門口,在煙火氣中搗鼓著什麼。
“巴圖,怎麼這麼早就起了?也冷的睡不著麼?”
“昨晚店老闆說他第二天早晨要煮缸缸肉,我沒有見過,就早起看看。再說這也不早了,再一個多時辰,太陽就該出來了。”
“缸缸肉?什麼東西?”阿成湊上前去。
賽老闆看了眼阿成,咧嘴笑了,露出一口潔白的牙齒。
所謂缸缸肉,就是用搪瓷缸裡煨出的羊肉湯。製作非常簡單,類似於清燉羊肉。區別只在於,它是放在搪瓷缸子裡燉熟的,也有用鐵盒,瓦罐燉的。將新鮮羊肉剁塊後放入一個個缸子裡,放入大半缸水,放燒酒,胡椒粉,少許鹽,再放上兩大塊青蘿蔔或者胡蘿蔔。缸子放在鐵板上,鐵板下面生火。因為搪瓷缸不直接接觸到炭火,就這樣達到一個文火慢燉的效果。
<101nove.hi)一邊說:“以前我們都是用大鍋煮肉的,現在各種大型鐵器都被徵調去鑄造兵器了,只剩下這些歪瓜裂棗的容器,勉強用來燉肉。肉也不多啦,以前這些小塊的骨肉,都是用來餵狗的,誰瞧得上!只是現在不比從前,沒有那麼多羊肉,各位就將就著吃點吧。”
阿成勉強笑了笑,說:“無妨,有的吃就行了。”
“這個比不上大鍋燉肉,鐵板、搪瓷缸燉的極慢,所以需要早起慢慢燉,等到大部分客人早晨起來,也就差不多燉好了。你別看這道具簡陋,但燉好後的缸缸肉湯清肉酥,味道鮮美,和大鍋清燉羊肉相比,另有一番風味。”賽老闆興致勃勃的介紹著。
在燉好的缸缸肉裡面,再下一些切條的皮牙子,一口饢餅,一口肉湯,鮮香美味,在微寒的初秋早晨,吃的熱汗微起,不失為一件快事。
回到伊犁,阿成簡單在南城小院休整下,徑直來到城西阿穆爾的府邸。不對,現在應該稱作是太師府邸。
阿穆爾剛剛從光顯寺,拜見薩迦上師回來。
“輝特部百戶,方哲成,拜見輝特部汗王,衛拉特太師!”阿成作勢欲向阿穆爾曲腰行禮。
阿穆爾笑著看著他裝腔作勢。
看阿穆爾沒有讓自己免禮的意圖,阿成行禮至一半,又直起身來,看著阿穆爾。
兩人相顧大笑,擁抱在一起。
“你倒挺會躲事的,我攻打金帳最為艱難的時候,你卻在別失八裡安享太平。”阿穆爾舉碗向阿成示意,然後一飲而盡。
看著碗中的清水般的燒酒,阿成心跳不自然的加速,他狠狠喘了幾口氣,仰頭灌了下去。伊力特釀5年陳釀,俗稱“悶倒驢”,意思是大型牲畜也經受不住這烈酒的考驗,也會輕而易舉的被這烈酒所醉倒。
從嘴裡,到脖頸,至胃裡,火辣辣的生疼。阿成趕緊端起一碗奶茶,喝了幾口潤潤,疼痛感稍稍緩解了下。
阿穆爾笑著看著阿成,端起壇子又給阿成滿上。
阿成微微喘著氣,說道:“你該感謝我的!感謝我給你提供的路線,讓你可以直接到伊犁!感謝我給你提前準備好的雲梯,讓你可以進入金帳!”
阿穆爾哈哈笑道:“你幹嘛不幹脆把喇嘛綁了,押送給我算了!省的我費事,省的我死了那麼多弟兄,也省的我欠胡攸之一個人情。對了,你怎麼篤定胡攸之會幫我們的?”
“我也不十分確定啊。我只是相信胡攸之是個聰明人,相信他是個會算清楚利弊得失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