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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婕婷獨具慧眼,上對花轎嫁對郎。
當年她是大學財會專業的學生,校團委組織慰問解放軍活動,她們訪問的物件是在省醫院療傷的一位工兵。那位工兵就是現在的席辦求——當然那時他還沒更名為席辦求。工兵在排除啞炮時受傷,她們去醫院時他身上、頭部纏滿了繃帶。她被感動了,竟愛上了英雄的受傷工兵,這段情緣被她寫在日記裡一直保留著。那個年代是全國學習解放軍的年代,她踐行了一次人生英明的選擇。工兵傷愈退伍,被安置到縣公安局工作,她畢業後同他結了婚。
現在的石婕婷是外貿公司財務部經理。她同席辦求生有一子一女,兒子在部隊服役,是空軍某地勤部隊的中尉機械師,女兒就是席望。
他們住著市委的公房,房屋很寬敞,三居室一廳的佈局。
今天是週日,席望值班去了。石婕婷在假日習慣餐後閱讀,現在正斜靠著床頭軟墊戴起眼鏡在津津有味地翻閱著一本女性雜志。席辦求更加孜孜不倦,在他的小書房裡正襟危坐,手持一支紅藍鉛筆,繼續著對平國樹離奇自殺留下的懸疑進行探索。滿屋子飄蕩著濃鬱的書香。
桌案上還是那本被念爛了的經書——《太上感應篇》,每頁都劃滿了紅紅藍藍的直線曲線波浪線,看來還得繼續劃下去直到再也沒地方劃為止。
“我說辦求,”夫人在臥室內發聲了,“你能不能過來一下,看看這篇宏論。它證明瞭我的的正確性。”
席辦求的目光仍停駐在那本經書的頁面上,沒有動彈,嘴裡說道:“有什麼紅論黑論你就說嘛,我耳朵又不聾。”
席辦求這種專心致志鍥而不捨的精神一直讓夫人既憤怒又欽佩,就說對那個死了幾年的平國樹自殺動機的探索吧,他日複一日月複一月整整折騰了兩年。
“看來你真是雷打不動了,我就給你放一個炸藥包!”最終還是夫人動搖了,她拿著書走進小書房,來到局長丈夫身後,戳了他腦袋一下,“你不是號稱老百姓有事求你,你必辦嗎?為什麼我叫不動號?你還是席辦求嗎?”
“席辦求怎麼的了?”丈夫回應道,“總比你‘失街亭’強吧。當年哪,那個馬謖自恃文化水平比別人高,大意失了街亭,害得孔明冒險設下空城計……”
“你給我停!”夫人打斷了丈夫的話,“你借古諷今,一會兒把我叫失街亭,一會兒又要斬馬謖。哼,別以為旁人看不出來,你不就是想借此把自己比做那牛鼻子老道諸葛孔明嗎?可別忘了,諸葛亮尚有一怕……”
“老太婆,你給我說說,孔明他怕過誰?”
“孤陋寡聞了吧,葉落秋風五丈原,懂了嗎?”
“哎,”席辦求的紅鉛筆仍沒有停止在那經書上劃道道,“你說的無非是指人的生死。然而對於我們這些無産階級革命者來說,只要死得其所,又有何懼呢?捐軀赴國難誓死忽如歸啊,知道誰說的嗎?”
“哈哈!老頭子,還想考倒誰?煮豆燃豆萁豆在釜中泣。歇著吧你!”見丈夫仍在鑽研著,夫人石婕婷又回到臥室,繼續翻著那本雜志。
電話鈴響了。
席辦求接完電話,走出書房,來到夫人面前。
“說說吧,說說你的那篇宏論,還有你的。”丈夫在床沿上坐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