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已經把驕傲寫在臉上了。好了,還記得昨晚我說過要訓練你嗎?在夢境裡確實無法提高你的身體素質,但如果訓練得當,還是可以提高你的精神力量和臨戰經驗的。既然專注力是你的強項,那我們就先從提高專注力練起吧。”
“等等,”石皓帶著期待說道,“我覺得我還是應該先練一個逃跑的功夫,保住命再說。你看,在《鹿鼎記》裡韋小寶僅憑一招腳底抹油的‘神行百變’使得溜,就能在各個敵對勢力之間遊刃有餘,多讓人羨慕啊。”
林孝蘭搖搖頭道:“這是現實,不是小說。現實裡,有沒有‘神行百變’這種功夫我不知道,但就算有,要練起來也是極其耗費體力和耐力的。以你這樣天一冷就感冒的體質,像那樣玩法,沒跑幾步就能累死你。”
“好吧,”石皓失望了,“那什麼‘保命三招’呢?總可以學個一招半式吧。”
看著他著急的樣子,林孝蘭但笑不語,她無聊的時候也常跑去圖書館看武俠小說,對裡面的兒女情長和武功秘籍很痴『迷』。沒想到還有個更痴『迷』的,痴『迷』到把武俠世界和現實都混雜了。她沒有馬上打破石皓的幻想,而是過了半晌才慢吞吞地解釋道:“那是糅合凝鍊了各種功夫的精華,是以強大的體力和經驗作為支撐的,你覺得你學得了嗎?你現在能學的,只有一招,集中你的專注力,躲開我的巴掌。”
石皓毫不在意地說道:“這有什麼難的,來吧。”
話一出口他就後悔了,只見一個巴掌如同一輛在高速路上行駛的寶馬攜著冷風撞過來。他還沒做好準備,就聽得啪的一聲,一邊臉上已經腫得老高了。
“你,你打得太快了。能不能稍微慢一點?”
“打得不快,就沒有訓練的價值了。再來!”林孝蘭嘴上話不停,手上更快。
啪!——石皓的另一邊臉也腫了起來。
石皓疼得淚水在眼眶裡打轉,捂著臉說道:“這回我看到了你打來的方向,可是還是來不及反應,我跟不上你的速度啊。”
“你就別想著一步登天了。專注力強的人普遍存在著一個弱點,就是身體機能的反應跟不上思想的轉變,特別是在生死攸關的對戰上,形勢瞬息萬變,機會也稍縱即逝。如果你的動作落後於你的意識,就容易受制於人,所以你必須要增強對這兩者的協調能力,這才是我們今天訓練的重點。再來!”
啪!
啪啪!
啪啪啪!
石皓努力不讓眼淚出來丟人現眼,他死死盯著搧過來的手掌,不停地嘗試著躲避,以變成豬頭的代價,終於能在林孝蘭的十個巴掌中躲過五個了。
林孝蘭欣喜地說道:“不錯不錯,有進步了。說句題外話,專注力強的人還有另外一個必須正視的弱點,就是無法分心,不能同時應對多種狀況。來,我們再試試。”
只見林孝蘭又舉起了巴掌,石皓看著來勢,提前判斷出了巴掌的落點。他笑了。正在考慮著以什麼樣巧妙的姿勢躲避過去比較瀟灑的時候,他忽然覺得肚子一陣劇痛,跪了下去。原來,林孝蘭的另一隻手已經攥成拳頭,打在他的肚子上。
“耍賴,你耍賴,你怎麼可以用兩隻手?”
“我本來就有兩隻手,怎麼就不能用了?我能用一隻手搧你,也可以用另一種手打你。你總不能在跟別人做生死搏鬥的時候,要求人家只能出一隻手吧。那麼,這種情況,你該如何應對?”
石皓沒有說話,他知道要做到一心二用比專心一處要難得多。兩隻手並沒有預先的規則,或者先搧,或者先打,或者同時出手,石皓是不知道的。應對一種情況已是如此艱難,多種情況一起向自己發難,該怎麼辦呢?
見他還是那樣手足無措的樣子,林孝蘭安慰道:“你不必過於擔心,能做到一心同時多用的人更少,恐怕一千萬人中才出現一個。一般人兩隻手切換的時候,都會出現停滯,你有足夠的時間做出準確的預判。”
石皓點點頭,她的話確有道理,兩隻手同時出招,受到大腦的影響,多少會出現偏差,就算是黃蓉這樣冰雪聰明的人,也做不到一手畫圓一手畫方,那麼能做到的人,就是變態了。若真遇上了,也只能認命。現在亟需做好的,就是熟練掌握提高自己的專注力,這樣以後跟著凌彤執行任務的時候,才能更好地保護好自己。
時間不知不覺已經到了十一點半,宿管員阿姨伸了個懶腰,見沒有人再上樓了,去把大門鎖上。夏宇和蘇胖子早就回到了宿舍。他們坐在新買的電腦面前興奮地看著電影,連嘴角淌出口水都不願擠出時間去抹。石皓在床上熟睡著,連蘇胖子不時的怪叫聲都不能吵醒他。而在黃勁雲的床鋪上,還是空無一人。
他在老軍人的靈堂上已經站了一整天,和中山裝一起迎接著前來弔唁的人。老軍人生前沒有妻子兒女,追悼會是由中山裝主持的。今天,他特地換上一套深『色』的中山裝,手臂上纏著白『色』的紗布,一直埋著頭。黃勁雲也穿上了中山裝,整個人看起來肅穆了許多,他負責燃香燒元寶紙錢。在賓客來的時候,中山裝有意地把他介紹給別人,還特意強調他是黃家的嫡系傳人。黃勁雲明白他的意思,只能跟著他一起去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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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華傳統文化研究中心簡稱中傳中心,也常以伏羲的生日正月十四代稱“一一四中心”)主任胡洲在白天的時候已經來過了。他是帶著一份悼詞來的,悼詞充分肯定了老軍人為一一四中心和國家所作的貢獻,強調了老軍人的死是一個重要的損失,云云。宣讀完悼詞後,他打了個招呼,便去找胖警察了。
中山裝冷哼一聲:“想當年,他還是蘇隊長的小跟班,直到現在,也改不了花言巧語,說一套做一套,以為穿上件西裝就能掩飾自己的不堪了嗎。”
夜越來越深,守在會場的幾個人連連打著呵欠,一聽到有宵夜吃就迅速圍過去。他們邊吃邊討論著,已經這麼晚了,該來的人都已經來了,沒必要這麼多人守著。中山裝雖說頂著前輩的稱號,畢竟不是他們的現任領導,給了幾次臉『色』都沒有效果之後,也不好說些什麼,只是看著冷冷清清的會場,不停地唉聲嘆氣。
因為長期修煉的緣故,黃勁雲倒不覺得疲倦,也不理會中山裝的“想當年”,只是不時往火爐裡燒紙錢。忽然,他把頭抬起來,看向了會場的入口。隨著越來越響亮的腳步聲,入口處出現了幾個身著西裝的人,他們帶著墨鏡,表情嚴肅地在蘇隊長的遺像前鞠了個躬。領頭的竟是個和黃勁雲年紀差不多的年輕人,他摘下墨鏡,對著後面的人說道:“這也是曾經個叱吒風雲的前輩啊。可惜,『潮』流終究是要往前走的,當下這個年代,連老人都懂得用電飯鍋煮飯了,某些人再守著所謂的‘傳統文化’不放,已經成了玄術界發展的阻礙。特別是我們這些後輩將來是要扛大旗的,還拿著桃木劍去捉鬼,看起來像個演電影裡丑角的。”
他後面跟著的幾個西裝都想要發笑,看到中山裝鐵青的臉『色』,都假裝咳嗽了一下,看向了別處。
中山裝面無表情地說道:“你們是哪個區的?”
“東南區,”領頭的年輕人像是沒有看到中山裝難看的臉『色』,自顧自說道:“本來想發個函來表示我們區的深切哀悼的,只是因為西南區的徐主任借調我們來這裡支援辦案,既然來到了這裡,順便向這位老前輩表達一下哀悼之情也是應該的。”
“我看你們已經哀悼完了,就請離開吧。”中山裝倒是沉得住氣,沒有激動地趕他們走。黃勁雲當做什麼都沒聽見,只燒他的紙錢。
領頭的年輕人沒有要挪動腳步的意思,繼續說道:“老先生,不瞞你說,我也是本省人。徐志傑你應該知道吧,我是他侄子,叫徐奕寧。這位前輩的死,也算是我們一一四中心的一個損失,至少他見證這麼長的歷史了。但眼下有個案子,牽涉到這位老前輩,你看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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