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可以。”石皓整理了一下地面，讓兩個女孩睡在火堆旁邊，和韋士真打了個招呼，躺在了最外面。

剛閉上眼睛，一個十六七歲的女孩就出現在眼前。這兩天石皓已經適應了，倒也沒有感覺很意外。

“隔了這麼遠，你都能闖進我的夢裡，你也太過強大了吧。”

“倒也沒有多遠，只不過一米不到的距離而已。我一直都待在你的手機裡，你是受過專注力訓練的，就一點都沒有察覺嗎？”林孝蘭看起來不是很高興。

石皓忙笑道：“這兩天事情有點多，我哪能什麼都注意到啊。”

“好吧，不說這個，我不是跟你說過幾次了不要參和這裡的事情嗎？你總是不聽。這下好了，這裡的邪物，非同尋找，最強的那個，連我都不是對手，你來了連我也未必保護得了你。”

石皓道：“沒事啊，你不是說，官方那邊也來了很多高手嗎？我只是來保護她的，對付邪物的事情，就交給他們吧。”

“說得倒是輕巧，你覺得那些邪物會把你和官方的人區別對待嗎？到時候雙方鬥起來，誰還顧得上你。說句不好聽的話，一個普通的厲鬼殺你都不用第二次。”

石皓嘻嘻傻笑道：“不是還有你嗎？我相信到時候你一定會出手的。”

林孝蘭道：“你啊，別總盼著我出手。有那些官方的人在，我被他們發現了，會給你招來不少麻煩。所以啊，你還是先學學如何自保吧。”

“嗯嗯，”聽到林孝蘭終於打算教自己招式，石皓頓時來了精神，笑道：“先從什麼招式開始呢？”

“首先，問你一個問題，你覺得要自保，第一步是要學會什麼呢？”

“當然是逃跑了。就好像你引我進你夢境中的那晚，如果我跑得快，就沒有後來的事情發生了。”

“不是，”林孝蘭豎起手指晃了晃，說道：“我可以搶在你想到要逃跑之前就下手，到時候你反應過來就已經太遲了。”

“這個……說得好像有道理，那就是說我要在你動手之前就意識到了危險，這樣就可以提前去尋找應對的策略了。”石皓若有所思地說道。

林孝蘭笑了：“你的腦袋瓜是冰雪做的嗎？一點就明瞭。因此，你第一步需要練的是提高對各種威脅的嗅覺的敏銳度。”

石皓從她的話裡聽出了些問道，失望之意盡寫在臉上。他沮喪地說道：“你不會又讓我練專注力吧。我已經練了好幾天了，都練得快膩了。你看，就算是小學生也是語文數學輪著來教，我們這樣一門課程學到底，會不會有偏科的嫌疑呢。”

林孝蘭道：“我還不知道你的心思，欲速則不達。何況你天生不是學習玄術的好材料，如果不把專注力練好，其他東西練得再好也有限。”

“哼，連你也看不起我。”

“我只是說出了事實而已。你跟你爺爺學了玄術那麼久，到現在還只是白紙一張，還不夠說明問題嗎？”

石皓尷尬地笑了笑，說道：“你是怎麼知道這事的。不過人總是不斷進步的，俗話說得好，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這段時間我接觸這類事情那麼多，多少漲了點見識。說不定哪天我開竅了，成了某人眼裡的優秀人物也說不定。”

“嗯，嗯。想象力不錯，如果把這份想象力用在專注力的練習上，就不止現在這個進度了。”

知道還是逃不過專注力的練習了，石皓重重地嘆了口氣，說道：“好吧。看來我這基礎打不好是學不了其他的了，那我們就趕緊的吧。”

林孝蘭沒好氣道：“你可別小看了這‘基礎’的學習。如果你能把專注力發揮到極致，一樣能出神入化。好了，為了提高你學習的激情，現在就讓你感悟一下感受周圍危險氣息的方法。”

石皓點點頭，按照林孝蘭所說的，把全身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大腦，然後從大腦擴散到周圍的環境中。經過幾個晚上的練習之後，石皓已經能夠靈活地調動自己的專注力了。此時，他覺得全身的神經末梢開始往身體之外擴散，剛開始只是一幅灰濛濛的畫面，當越來越多的神經末梢往外擴散之後，畫面漸漸清晰了起來。他明明是閉著眼睛的，卻隱隱看到旁邊那堆火還在燃燒著，一隻手還往火裡添了根木頭。

躺在自己旁邊的方妍馨看樣子已經熟睡了，發出輕微而均勻的呼吸聲。一陣微風拂『亂』了她的劉海，讓他忍不住要幫她理一下。當手穿過她的秀髮而沒有任何觸感的時候，石皓才想起，自己還在夢境中。方妍馨往裡的位置，本來是躺著李苗的，現在已經空了，石皓往四周掃了一眼，才看到她正靠著韋士真坐在火堆旁邊，輕聲和他聊著天。

石皓呼叫耳朵仔細去辨聽，聽清楚了他們談話的內容。李苗說她有點害怕那個姐姐和哥哥，也就是方妍馨和石皓，他們太兇了，就韋士真對她好。說著她的身體往韋士真的身上挪近了一點。

韋士真靦腆地笑了，讓李苗不用害怕，他會保護好她的。聽到這裡，石皓不由得鄙夷起來，男生啊就愛在女孩子面前逞能。吐槽完了，他又繼續聽韋士真還向李苗解釋了其實石皓和方妍馨人都挺好的，只是可能是第一次見到李苗，難免有些戒心什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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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姐是讓你練習專注力，不是去偷聽別人談情說愛的。”林孝蘭一句冰冷的話把石皓拉回了夢境中。

石皓尷尬地笑了笑，忙岔開話題道：“這一招還真實用，如此一來，就算我睡著覺也能知道周圍是什麼情況了。”

“不錯，人在睡覺的時候警覺『性』是最差的，但是如果你能夠堅持練習提高專注力，就不怕有人趁你睡覺的時候對你下手了。”

“話是這麼說，問題是我的身體還處在熟睡狀態，我就算知道了別人要來害我，我也沒法醒來一下子做出反應啊。”

“這個不難，只要你把聚于丹田的精氣瞬間散發於全身就能即刻清醒過來。”

石皓涉獵了不少於練氣相關的書，也常聽說“氣沉丹田”，而所謂的丹田就位於臍下約三寸的位置。他這幾天練習專注力的時候，也曾試過將注意力集中於丹田那個部位，只覺得那裡好像有一股氣流繞著某個中心旋轉成一個不停轉動圓球。他問過林孝蘭那是不是傳說中的內力，林孝蘭不置可否，只說她稱之為人的“精氣”。當人的精氣積累溢位丹田時，便可以發散出來，對外物造成破壞。林孝蘭還向他介紹了人與動植物的精氣是有差別的。人作為萬物之靈，不管人的精氣強弱與否，都會呈現出一個圓球狀。而動植物精怪即便修成人形其精氣也是扁球狀的，且不同的物種其扁度不一，越是接近人類就越像圓球。也就是說，精氣旋轉的形狀，可以大體區分不同的物種。至於鬼的精氣，從外形上看和生人是一樣的。畢竟人是生前的鬼，鬼是死後的人，人和鬼其實是生命的兩種不同形態，區別在於前者陽氣佔優勢，而後者陰氣佔優勢。而對人鬼的精氣而言，也是這樣的。但要辨別陰陽二氣哪個佔優勢就沒有那麼簡單了，只有修為進入到一定的高度才能一眼看穿精氣的所屬是人是鬼。聽得津津有味的石皓忽然提出一個問題，神仙的精氣是什麼？林孝蘭說她沒見過，但是她見過有一個人的精氣跟任何生物都不同，整個丹田空『蕩』『蕩』的，像沒有一絲精氣，又像充盈其中，如同傳說中的混沌一樣。

見石皓還在沉思不言，林孝蘭頓了一下，繼續說道：“其實前幾天你已經做到了。那晚當你努力地睜開眼的時候，你集中在丹田的精氣就一直不斷地向外擴散，讓你直接清醒了過來。相反，在第二天晚上，你嘗試閉著眼睛的時候，你遊走於全身各處的精氣就不斷地往丹田集中，由於你的修為是一張白紙，精氣的集中反而有助於讓你進入到夢境中，讓我們相遇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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