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針冷笑道:“既然你都這麼說了,我也不想落下欺負無名之輩的名聲。話說回來,老道士,你一直盡心盡力地來協助本將軍,卻從不提出任何要求,本將軍的心裡一直都不踏實啊。說是實話,本將軍擔心待會天師令重現的時候,你會不會趁機把他奪走呢。”
“將軍多慮了。”鬼面老者笑道:“我承認,我有我自己的目的,但絕不是為了天師令而來,這點將軍大可以放心。”說著,他主動從池子邊退開幾步,讓鬼針單獨站在池邊。這個動作,意味著就算他有心要搶天師令,也不可能比鬼針更快。
鬼針滿意地點了點頭。這時候,謝月霞和張青蓮也走上來了,祭壇下方廣場上的石柱子統統被打倒了,附著其上的鬼魂都已經被驅散。鬼針卻沒有絲毫的憤怒,那些鬼魂對他來說,已經沒有了利用的價值。
他冷冷地看著謝月霞和張青蓮,用他特有的低沉的聲音說道:“你們來得可是有點遲啊。啊不,這個時候,應該還能趕得上觀摩我取得天師令,然後做天師令開光的亡魂。”
謝月霞一眼就瞧見了倒地不醒的石皓,剛才石皓被虐打的情形她也是看在眼裡的,只是被那些石柱子圍著脫不了身,她才無法趕過來阻止夏宇。她慌忙跑上石皓旁邊,用抖個不停的小手壓在石皓心臟的位置上,感受到那微弱的心跳,這才鬆了口氣。
在謝月霞動起來的時候,鬼針就想動手了,只是看到鬼面老者對他搖了搖頭,輕聲說道:“她是一一四西南區現職主任謝澤州的女兒,不要著急動手。”
鬼針冷哼了一聲,稍微看了張青蓮一眼。此時張青蓮全身上下都掛了彩,自顧不暇。鬼針也不願意冒險去找他麻煩,萬一鬼面老道士趁機撿了便宜,讓他拿到了天師令,那自己可就白忙活一場,為他人做嫁衣了。
這時候,那個池子有了新的動靜。池子裡的『液』體彷彿被燒開了,不斷有熱氣往外冒出來,地下翻滾的聲音越來越響,水位也在不斷地提高。鬼針顯得異常的興奮,他知道,天師令馬上就要重現於世間了。只要能夠拿到天師令,什麼無患子,什麼鬼帥,他統統都不放在眼裡,他要高坐在帥位上,看著他們跪在自己的腳下俯首稱臣。一想到這裡,他就按耐不住急切的心情,翻白的眼睛一動也不動地盯著那個池子。
水位已經沒過壇頂,翻騰的血紅『色』『液』體從池子裡溢了出來。忽然,伴隨著一陣破空之聲,鬼針只覺得眼前一花,一個閃耀著銀白『色』光芒的物件從池子裡驟然飛出,直衝向了天空。天師令,終於出現了!
鬼針迫不及待地踏空而上,就在他的手即將接觸到天師令的那一刻,耳邊突然響起了一陣破空之聲,五六件兵器同時從不同的方向衝他而來。他似乎早就預料到了有人會在這個時候企圖搶奪果實,蒼白的臉上獰笑了起來。他全然不懼,揮手大喝一聲,便在以他為中心,包囊了天師令在內,出現了一道有形可見的透明氣牆。飛過來的兵器進入到氣牆之中,沒有更改路線,仍在緩慢地累寸進尺地靠近鬼針。
不過這樣鬼針就有了足夠的緩衝時間,他不待天師令降落,再次憑空一躍,順手把天師令拿到了手中。他輕輕一劃,不但他自己佈設的氣牆瞬間支離破碎,就連那幾把兵器,都被一股巨大無比的力道推開,去勢不減,連頭至尾沒入了牆壁之中。
仍站在祭臺上負手而立的鬼面老者看著這一幕的發生,不由得感嘆道:“這就是天師令的真正威力嗎?看來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現在任務已經完成,我就沒有必要留在這裡了。”
鬼針冷笑道:“老道士,看在你祭煉出天師令的份上,本將軍可以讓你活著離開這裡。在本將軍大開殺戒之前,你走吧,他日我登上了鬼帥之位,自然會有所答謝。”
鬼面老者扶起夏宇,把他扛在肩膀上,仰望著鬼針說道:“這個年輕人是我帶來的,我要去實現我的諾言,你不會反對吧。”
“你請便。”鬼針連看都不看他一眼,而把目光轉向了闖進來試圖搶奪天師令的那幾個修士身上,用他特有的低冷的聲調說道:“但是其他人,一個都不能走,本將軍要用他們的血來祭我的天師令,哈哈哈……”
鬼面老者輕輕搖了搖頭,扛著夏宇向祭壇外走去。
張青蓮忙高聲喝道:“你打算就這麼走了嗎?雖然我不能確定我和你是否認識,但你為了讓天師令出世,不惜犧牲無辜人的『性』命,為虎作倀,充當別人的爪牙,這樣的行為,在玄術界中談不上光彩吧?”
鬼面老者只是停頓了一下,沒有理會他,繼續往外走。
張青蓮又說道:“你不肯以真面目示人,但你的面具並不能掩飾一切。你的一言一行老道我都已牢記在心中,憑藉著一一四強大的情報系統,我遲早有一天會知道你是誰!”
鬼面老者彷彿沒有聽到他的話,只一躍便跳下了祭壇,穿過廣場,帶著夏宇憑空鑽進了洞壁之中,竟沒有留下一絲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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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青蓮眼睜睜地看著他漸行漸遠,直至消失,這才回過頭來,看到謝月霞正緊張地用謝家的秘術對石皓施展急救。過了一會兒,石皓終於咳嗽了幾聲,又吐了幾口鮮血,這才勉強地睜開了一線眼睛。
謝月霞忙用袖子把他臉上的血跡擦乾淨,然後手裡變戲法似的多了一個『乳』白『色』如同雞蛋的小圓球,壓在石皓的臉上來回滾動。不多時,石皓臉上的浮腫已經消去了將近一半。看得連張青蓮都羨慕起來,輕聲唸叨著,謝家的千年金龜丹都當作消腫『藥』來用了,你們可真是暴殄天物。如果給老道我吃了,多活個十來二十幾年,降妖除魔,不知能做多少有意義的事情。
張青蓮的自言自語沒能得到謝月霞的回應。她一邊擦著石皓的臉一邊責備道:“其實你那個同學說的沒錯,即便你真的不想傷害他,用手擋一下也是可以的。白捱了這一頓爆揍,能換來什麼好的結果?”
石皓略顯臃腫的兩瓣嘴唇蠕動了一下,沒能發出聲音來。謝月霞嘆著氣說道:“小氣鬼,你現在還不能說話,就先不用著急反駁我了。其實我很好奇,如果要跳進池子裡的人是你或我其中的一個,最後是我跳下去了,你會有什麼反應?”
她用很認真的眼神看著他,他沒有躲閃她的目光,她從他的眼睛裡讀出了他的答案,竟含笑而泣起來。
張青蓮說道:“好了,你們就別忙著相互試探了,我們現在可還是面臨著生死時刻呢。剛才人家鬼針可是發話了,要拿我們的血去祭天師令呢,我們還是準備迎戰吧。”
謝月霞看向正和鬼針纏鬥的那幾個修士,他們大多是術界中有名之輩,能夠穿過重重機關陣法來到這裡,就足以他們都不是泛泛之輩。他們的實力都不在張青蓮之下,紛紛使出自己的看家手段,倒也還能和沒有使用天師令的鬼針鬥個旗鼓相當。
鬼針終於還是氣惱了,他不想在這幾個修士身上浪費時間了,便飛到他們的上方,揚起手中的天師令往下一揮。他的腳下頓時生出一股無形之氣,如同一波翻騰的巨浪,要把遇到的一切阻礙都擊個粉碎。那幾個修士的臉『色』都相當難看,他們合力結陣也只能讓那股巨浪遲延半刻。有一個年紀最老的修士最先承受不住壓力,那張滿是褶皺的臉上被染成豬肝『色』,隨即雙眼一黑倒在地上。陣法少了一個支點,很快就無法支援下去,被巨大的氣浪碾壓下去,一個個都倒在了血泊之中。
謝月霞看完這一幕,苦笑道:“那麼多術界的前輩在天師令面前都不堪一擊,我們還有迎戰的必要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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