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謝謝你了。”嘴上這麼說，凌彤心裡卻很不是滋味。不知怎麼的，她雖然沒想過要和石皓在一起，但看到他跟別的女生打打鬧鬧的，她就感覺很不舒暢。

果然，吃飯的時候方妍馨第一時間就坐在了石皓的旁邊，這個大膽的舉動連她自己都覺得驚訝。而石皓只是朝凌彤尷尬地笑了笑，並沒有出聲讓她離自己遠一點。

“男人都是經受不住誘惑的。”凌彤突然來了一句話，雖然聲音不大，不過還是讓旁邊的龍鳳葦聽到了。龍鳳葦忍不住撲哧一聲，一不小心把湯都打翻了。湯水在桌面上飛濺，連石皓帶著的詞典上都沾上了好幾個油點。石皓總覺得這本詞典有問題，只是翻來覆去地查詢，都沒什麼發現。等到吃飯的時候，他乾脆把它也帶出來，一邊吃飯一邊翻開來看。

“咦，這詞典上怎麼有字？”方妍馨滿臉狐疑地盯著被濺上油滴的詞典說道。

凌彤沒好氣地說道：“這不是廢話嗎？哪本書是沒有字的？”

方妍馨爭辯道：“凌同學，麻煩你說話前先用眼睛看一下。我說的不是印刷的字，而是用筆寫上去的字。”

大家的注意力都被她所說的用紅筆所標註的文字吸引住了。灑在紙上的油點總共有6處，其中有2處出現了文字，其中一處是“我一”，另一處是“日”。

石皓說道：“這應該是用某種特殊的顏料把寫在紙上的字給遮掩掉，這種文字不溶於水，只溶於脂肪類物質，不容易發覺。只有顏料在油脂裡溶解了之後，被遮掩的文字才會顯現出來。”

方妍馨興奮地說道：“那我們就繼續用油塗抹，應該還會有更多的字，說不定完整的資訊就出來了。”

說幹就幹。方妍馨用快餐上吃剩的油脂把整頁紙都塗了一遍，果然一小段歪歪斜斜的文字就清晰了起來。

方妍馨眼尖，用手指著一個字一個字讀了起來：“6月21日，李德強又來找到我，再次逼著要我儘快實施計劃，說只要我一死，石文海就永無翻身之日，我的兒子就能獲得自由。我知道自己已經沒得選擇了。只是我死了以後，卻無法知曉他們能否兌現承諾。仔細考慮之後，還是留存證據，以防萬一。”

凌彤滿臉嫌棄地說道：“這油膩膩的東西，噁心死了。方同學，你今天的表現倒是非一般的積極啊，都不像你往日的作風。”

方妍馨馬上反擊道：“我怎麼表現不需要你凌同學來批准吧。怎麼，你妒忌了。也是，某些人浪費了大半天都沒什麼收穫，我剛到沒多久就有了重大發現。嘿嘿，有個成語叫‘事半功倍’。”

“那個，我們還是來分析一下這段文字吧。”兩個優秀的女生聚在一起，不是像麥芽糖一般粘著，就是像火藥一樣隨時會引爆。看著石皓一臉懵逼的樣子，龍鳳葦無奈地搖著頭，看向那段紅筆寫的文字說道：“看筆跡的確是陳萍寫的，如果她寫的情況屬實，就能證明這是一起有預謀的自殺事件，自然就可以證實文海是被陷害的。”

石皓說道：“這只是一個孤證，而且陳萍阿姨已經死亡，無法進行旁證。倒是她向我們提供了一個人名李德強，與她的死有莫大的關係。所以李德強就成了這個命案的關鍵，如果能夠找到他，就能夠了解很多事情，說不定陳宇也是他帶走的。”

“李德強？”凌彤若有所思地說道：“這個名字我好像在哪裡聽過，可是一下子又想不起來了。”

石皓附和道：“我也有些印象。這個人，我們都見過，但是又不熟，而且姓李的，應該沒幾個人了吧？會是誰呢？”

看著石皓對著凌彤眼眸含情的樣子，方妍馨的醋意大發，啪的一聲把詞典丟在飯桌上：“連我都有點印象呢。我們三個曾經一起參加過一一四的行動，所以要麼是你們組織出了內鬼，要麼就是我們學校的學生。”

她刻意分出你我，見到凌彤不自然的表情，心裡十分得意，故意倚靠著石皓的肩膀手託下巴思考起來。石皓雖不想在凌彤面前和方妍馨表現得太過親密，但實習那段時間養成的“不良習慣”讓他無法再傷方妍馨的心，只得乾咳一聲，分散大家的注意力。

“這個人應該和我們的關係都不是很親近，說不定只是我們學校的某個稍微有點名氣的人，碰巧我們都聽說過而已。”

方妍馨用筷子敲著那個名字：“我倒想起來在書法協會上好像有過這麼一個人，我們剛進大學的時候他已經是大三的學長，現在應該畢業將近一年了。我記得他好像同時參加了兩個協會的……對了！另外一個就是石皓同學你所在的易經研究協會。他還經常用我們學校裡傳說的鬼故事嚇唬新來的小女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