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石皓忽然對這事好奇起來,想到在舊造紙廠學會的新技能還不夠熟練心裡就癢癢的,便說道:“明天我去看看吧,當著同學的面,他也不好意思跟爺爺砍價。”這話一說出來,他媽媽就滿意地笑了。
“也好。”石皓的爸爸想了一會,說道:“大聰他爸是我們縣的首富,跟他熟絡一點說不定對你以後出來工作有好處的。”
話已經說得差不多了,石皓把碗裡的剩飯隨便往嘴巴里一塞,囫圇吞了幾顆青菜,找了個藉口便抱著黑貓出來了。
回到房間裡,石皓佯裝有些生氣的樣子,說道:“我剛才給那麼多骨頭你啃,你怎麼都不吃啊?告訴你,我家也就是這樣的菜『色』了,你不肯吃,就只能餓著肚子了。”
黑貓對他翻了個白眼,隨即換回了文蓉的鬼魂狀態,忿忿不平地說道:“別把我跟那些阿貓阿狗混淆了,姐姐我可是一個煞鬼,才不會啃你的骨頭。”
“好吧,你不是一般的貓。”石皓笑道:“可是在這幾天你可是沒少吃貓糧啊。”
“我……我想吃什麼就吃什麼,不用你來『操』心。”文蓉說道:“我就是……就是氣不過,感覺你爸媽不大像是你親生的。我不信你看不出來,特別是你媽媽,簡直是防小偷一樣防你。”
“這話可不能『亂』說。”石皓正『色』道:“不是這樣的。他們這樣……是有原因的。聽我媽媽說,我剛出生的時候,得了一場大病,把家裡幾乎所有的積蓄都花光了。雖然撿了一條命,但也落下了後遺症,你看別人『摸』我的身體都感覺涼涼的,就是身體出了問題。雖然被他們嫌棄,我還是很感激他們當時沒有拋棄我的。”
“原來如此。”文蓉聽了神『色』黯然,說道:“原來他們把你當做災星了。唉,你也是個命苦的娃兒。”
石皓微微一笑,說道:“習慣就好了。我要去洗澡了,今晚想睡早點,明天還要趕早去縣城呢。”
農村裡基本上沒有什麼夜生活,就看會電視,到了晚上十點,基本上就是昏暗一片。等到天矇矇亮,陸陸續續就有村民們起來了,有運兩個簸箕去江邊沙灘拔花生的,有騎著摩托車去鎮上的屠宰場運豬肉回來賣的,還有跑去等早班車到縣城趕集的。趕集的人群中,就有早早就起來的石皓,他身後還跟著一隻黑貓。
村民們對他依舊是不理不睬,在路邊等車的人群就變成了兩堆,石皓的一人一貓作一堆,其他人作另一堆,正如文蓉所說的那樣,村民們都把他當做“災星”了,這其中恐怕少不了他媽媽大舌頭的功勞。石皓對此早已習慣,等到六點半早班車準時到達,他等其他人都上去了,自己才最後一個上車。車上的服務員讓他去找位置坐,他只是微微笑著搖搖頭,繼續握著車頂的橫槓看著不斷後移的行道樹發呆。
好在縣城離得不遠,四十多分鐘後,他們已經抵達縣城的客運總站。一下車,他就給江大聰打了電話。難得江大聰還儲存著他的號碼,很快那邊就接通了:“皓子啊,好久不見了。系啊系啊,你爺爺就在我家裡,哎呀,家裡出了點事,很難搞啦,你爺爺還在我家幫忙。你也一起過來吧,我馬上來接你,好快的啊,你不要『亂』走啊!”接著便掛掉了電話。
石皓聽得直愣神,這傢伙不知什麼時候學會了幾句廣東普通話,拿出來顯擺。石皓想了半天這才回過味來,不多時,一輛高配的寶馬車停在他的面前,副駕的車窗自動降落,『露』出一個熟悉的臉蛋:“o!石皓同學,快上車吧。”
看著那時髦的打扮,全身沒有一件衣物不是名牌的,比起高中時代那青澀樸素的模樣,可是漂亮了不少。石皓笑著對李月倩點了點頭,便上了車後排。路上江大聰一邊開著車一邊講述了他家遇上的“難搞”的事情。早在半年前,江大聰的媽媽約上初中的同學搞一次畢業30週年畢業同學聚會,她出手比較闊綽,聚會的費用都是由她全包了的。以往那些同學,特別是比較高傲的幾個看她的眼神都充滿了羨慕嫉妒恨,那一次可以說她是出盡了風頭,心情也是特別的愉快。
然而變故就發生在當天晚上。聚餐以後他們還包廂ktv,直到凌晨三四點才陸續解散,江大聰的媽媽還包了車一一送他們回家之後自己才最後回家的。到了家裡,江大聰的媽媽顯得很是得意,拉起江大聰和他爸爸講起她們班那些同學在她面前如何如何卑躬屈膝,嘴臉如何如何難看,一邊說一邊哈哈大笑。起初,江大聰還以為是自己的媽媽太過興奮了,但過了一段時間,他爸爸就覺察出了不對勁。他想要打斷她媽媽的話,說她忙活了一個天了,還是去休息一下吧。他媽媽卻好像聽不到他爸爸勸說一般,仍在邊說邊笑。江大聰父子倆開始慌了,他們想盡辦法試圖讓他媽媽停下來,但都沒有效果。
無奈之下,只好連夜將當地人民醫院的一位經驗老到的醫生請過來。那位行醫多年的老醫生見到這種情況,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只給她做了催眠治療,然後開了幾天緩解神經緊張的『藥』物,試試看有沒有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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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老婆安靜的睡著了,江大聰爸爸懸著的一顆心才放了下來,招呼江大聰回去睡覺。江大聰才合上眼沒多久,就又被趕醒了。他媽媽睡醒過來以後,倒是沒有大喊大叫,卻像變了個人似的,坐在床頭喃喃自語,說著誰也聽不懂的話,不時發出幾聲傻笑。她老公跟她說話,她都聽而不見,彷彿她的世界裡就只有她一人。那位老醫生也沒有了辦法,建議送去更好的醫院。就這樣,他們市裡、省裡說得上名號的醫院都去過了,江大聰媽媽的情況都沒啥好轉。醫生們有的說可能是心理疾病,有的說是神經問題,但都沒能拿出一個有效的治療方案來。倒是常跟江家打交道的一位老闆,暗地裡跟江大聰說她媽媽是不是衝邪了,應該請算命先生看看。
江大聰本來是不信這個的,但他爸爸也是急得實在沒有辦法了,先生大師請了一個又一個,他們的說辭倒是一套套的,什麼鬼上身啦,衝邪啦,家裡風水問題啦,說到最後就連祖墳都有了問題,說得很嚴重很緊迫,又是公雞又是黑狗血,連江大聰都緊張起來了。然而,好幾場法事下來,他媽媽依然改不了自言自語,有幾次她倒是不說話了,只是安靜地冷眼旁觀著,等那些大師們一套流程下來,她面帶譏諷地走回自己的房間。然後,就沒有然後了。一連幾個月下來,江家花錢像流水一樣,江大聰媽媽的身體反倒越來越差了。
江大聰的爸爸忽然想起老家有位老中醫遠近聞名,雖說自從搬出縣城以後他就沒怎麼看得起家鄉的人,但到了現在這個地步,他不管誰都要試一試了,便安排江大聰回老家把石皓爺爺接了出來。石皓爺爺仔細觀察了他的病症,又搭了脈,卻沒有像其他人那樣急於下結論,而是問起江大聰媽媽發病那幾天做過什麼異常的事情,一個個細節凡是能記起的都要說出來。然後到了晚上他要親自去她們同學聚會到過的地方一一檢視,一大早回來後就說到了今晚12點過後才能開始治療,現在他已經去準備著東西了。石皓安靜地等江大聰說完,一直到最後都沒有『插』一句話。
“皓子,你爺爺是個有真材實料的人,只是他有些地方我看不明白。你小時候常跟著他的,可不可以提前透『露』一點講給我聽,讓我心裡有些底啊?”江大聰邊擺弄著方向盤邊說道。
石皓笑道:“應該是我爺爺看出了點什麼吧。畢竟我爺爺主要還是個醫生,不是什麼專業的和尚道士,看問題的角度會有些不同。其實聽你說了這麼久,你應該猜到了你媽媽的怪病是怎麼得的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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