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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是李玉宸十八歲生辰,廚藝驚天地泣鬼神的老真人張筠一給最是疼愛的小徒弟做了碗長壽面,威逼加利誘,讓李玉宸將其吃完。
吃過“美味無比”的長壽面,李玉宸便問師傅,到底要送他什麼壽禮,師傅說你得先去香爐峰把那株蓮座葉龍膽給摘回來,才能見到。
李玉宸將信將疑的前往香爐峰。
四月中旬,正值暮春時節,和暖春風吹拂下,留戀人間的殘雪逐漸消融殆盡,萬物複蘇。
雖說眼下已經是四月中旬,大地回暖,但李玉宸所在的道家聖地齊雲山號稱與雲平齊,山上山下兩個世界,故而這山上仍舊是冰天雪地。
在古時,齊雲山又稱白嶽山,境內奇峰怪崖繁多,間以幽洞,曲澗,碧池,清泉,彙成勝景,素有“黃山白嶽相對峙,綠水丹崖甲江南”之美譽。
一個甲子前,昔日在朝廷科考中連中三元而名動天下的象山書生,今日之儒家掌門人,白鹿洞書院的洞主陸九淵老先生,曾負笈遊學至此,被山中瑰麗景色吸引,盤桓半旬才依依不捨的赴京上任。
李玉宸及眾師兄平日所居住的是齊雲山的第一高峰齊雲峰,除了齊雲峰之外,齊雲山尚有另外八大主峰,其中香爐峰與齊雲峰相隔最遠,在齊雲山的西北角。山道多有冰雪凝結,不易行走,李玉宸不得不借乘師傅的麝牛以代步。
雖是牲口,但這頭老麝牛在山上的地位超然,師傅還專門給它取了個道號,北鹿,李玉宸習慣管它叫老北。
就關於老牛的這個名字的問題,李玉宸在小的時候表示不解,曾專門問過師傅,明明是頭牛,為什麼要管它叫北鹿呢?
師傅說因為它的父親是頭鹿。
李玉宸還是不解,又問師傅,既然如此,那它也該叫鹿北才是,姓不是應該在名之前嗎?
師傅搖頭說,獸與人不同,獸的姓在名之後。
李玉宸認真想了想,發現確實如此,人們通常只會說白虎、黑龍、朱雀之類的,少有人倒過來叫虎白、龍黑、雀朱。但問題又來了,它的父親鹿為什麼不與它的同類鹿生孩子而是要與牛呢?
這一回師傅沒有告訴他,而是在他腦門上賞了一顆大板慄,呵斥他小孩子不要問那麼多為什麼,還罰他抄寫《禮》,奇怪的是,那時候師傅的臉明顯紅了不少,對此,李玉宸只能將其解釋為那是被自己給氣的。
所以,按輩分,李玉宸該管這老牛叫聲師叔,至於這老北到底活了多少個年頭了,便是最早上山的大師兄也不知曉,只知道這老牛從師傅年輕的時候從極北冰寒之地帶回來便已然是現在這副模樣,近乎一個甲子沒有什麼變化。
與中原的牛有所不同,這頭來至極北苦寒之地的麝牛在體型上顯然要更大的多,毛被長且厚重,黑中帶點血赤色,而最獨特的還是那雙紫藍色的眼睛,其中的靈性之強甚至會讓人不禁懷疑它能洞悉一切。
不得不說麝牛的毛發很是能禦寒保暖,李玉宸坐在上面並沒有感到太多的寒意。老麝牛走得不慢,只花了半柱香的時間便來到了香爐峰的半山腰。
從此處看去,遠處的香爐峰峰底底座小而穩健,中間如爐身粗壯,頂端與底座大小幾乎相同,儼然就如同一尊大到離譜的香爐,以天地雲霧為香,敬天拜地!
視線透過繚繞的雲霧,依稀可以瞧見在峰頂聳立著一座鐵亭,和一尊真正的三鼎青銅香爐,端的是山水寫意。
而與此同時,在與香爐峰相對峙的齊雲峰峰頂,雲端之上,白霧深處,五道身穿齊雲山道袍的身影緘默佇立,如仙如神。五人的眼睛都向著香爐峰的方向遠眺而來。
清冷山風徐徐吹來,撥散開了雲霧,將站立在最前崖邊的老掌教張筠一顯露了出來。
老真人眼神柔和的看著遠處香爐峰上,白霧深處若隱若現的那一人一牛,開口輕聲說道:“記得玉宸八歲那年,也是在這麼個天寒地凍的時節,他跟竹兼那與他一般年紀的弟子王屏趁著我閉關期間騎著北鹿偷偷跑到了香爐峰上,還把那株我當年費盡心思才得以從峨眉金頂移植回來種活的蓮座葉龍膽連根拔了出來,好在王屏這孩子性情隨他師傅,老實,知道茲事體大,便跑到我閉關之所來告知與我......”
李玉宸四位師兄中性情最是溫厚敦實的三師兄張竹兼站在老真人後側,笑道:“徒兒記得,因為此事,後來師傅您老人家還不得不提前出關了,說來這也是師傅您這些年來唯一一次對小師弟動了真火。”
亦儒亦道,向來不怎麼茍言笑的二師兄俞字貞也不禁輕聲笑道:“當時師傅罰玉宸在山上跪一個時辰,結果那小子賭氣,硬是在那呵氣成冰的香爐峰頂跪了一天一夜,被凍成了冰棒,隨後便發了七天的高燒,結果就又讓師傅您在他床前伺候了七天,算起來,到底是誰罰誰都還不一定。”
回想起過往點滴,大師兄宋開河的臉上也是不禁露出感慨的笑容,“在小師弟上山之前,這偌大的齊雲峰就咱師徒五人,師傅或常年閉關或雲遊四方,二師弟性情淡雅喜歡清靜,更多時候都是一人在品書軒看書作畫,三師弟嘛,又忙碌於教中大小事務,後來四師弟上山,卻浸淫於劍道,也少與人言,至於我自己,也向來不大愛說話,那時候偌大個齊雲峰端的是冷冷清清,總覺得少了一份活氣,直到後來師傅您將小師弟帶上了山,這山上缺少的那份活氣和一個家該有的熱鬧才算是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