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身博士啊……”秦夢一邊開車，一邊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然後接著說道：“那是什麼玩意？”

徐肖明：“……不知道那你前一句話還說的那麼若有所思幹什麼？！”

很顯然，因為特殊能力、從小就加入國有組織的夢魘幹員並沒有什麼文學底蘊，雖然學歷不淺，據說還有個碩士學位，但是和她自稱精通的心理學毫無關係——真的心理學碩士哪會沒聽說過用於指代雙重人格的專用詞語“傑科與海德”啊？！她那點所謂心理學知識，全是自己做夢（字面意思）瞎琢磨出來的，根本經歷不了推敲。

在被徐肖明質疑之後，我們親愛的夢魘幹員不以為恥反以為榮，嬉皮笑臉地說道：“我又不愛讀書，平時的娛樂也是很普通的刷刷劇、刷刷微博，小時候沒這些東西的時候，我一天到晚沉迷在編織的夢境裡，哪有空看書啊。”

——這倒是。

當代中國人名著的閱讀量，其實在他的青少年時期，也就是學生時期內增長得最快，等到畢業之後反而成型，大部分人在畢業之後甚至連書皮都不會再碰一下了，更別說讓他主動養成閱讀習慣了。應試教育的時候有一本非課本的書看都是很好的消遣，而應試教育結束，反而就把那些早年看得津津有味的東西拋之腦後了，這未嘗不是一種諷刺呢？

而秦夢若是從小就擁有這種編織夢境的能力，那麼書本對於她的吸引力沒有無邊無際、沒有拘束的夢境世界大，也是很能理解的事情了。

“不過那為什麼那隻貓那麼喜歡看書呢，甚至都住在了書海之中……”徐肖明想起了自己認識的另一位“夢境能力者”，有些奇怪地嘀咕著，“這就是差距吧……”

“什麼差距？”

“沒什麼！”

雖然秦夢還算值得信任，但是有關美夢先生的事情，能不提及便不提及為好，畢竟那可是冠冕位的異常攜帶者，動輒之間都有可能影響世界啊。

徐肖明對於自己該說什麼，能暴露給秦夢多少內容心知肚明，系統、美夢先生都是禁止事項，不可能跟任何人說的事情。他思考了一下，將自己印象之中（可能還有錯誤）的《化身博士》的內容給秦夢簡單概括了一下，然後又將自己與海德狀態下的李澤宇的對話內容完完整整地複述了一遍，最後才問道：“小夢姐，你怎麼看？”

“我不看，我還要開車呢。”秦夢面無表情地說道，“好吧，不開玩笑，你是想要救你的室友唄？”

“對的，我先問問啊，那個新型病毒在被消滅之後還會有殘留嗎？對人體有害嗎？”

“這個我想想啊……對了，會有殘留一些痕跡，但是大體不會對人體有害。”秦夢好不容易才回憶起了會議最後提到的內容，“因為對人體的傷害之前就傷害完了——怪人病患者動用力量的方式相對粗暴，僅僅只是使用就會對人體造成損傷，而英雄病平時無妨，但當‘作為主角的特權爆發出來之後’卻遲遲沒能進一步完善扮演，就會嚴重得傷害宿主的身體，不過，若是放任英雄病患者一步步完善扮演，天知道會不會有更嚴重的傷害。”

徐肖明回想起了最後一次見到唐啟德時他那極其差勁的狀態，有些凝重地點了點頭：“我也覺得長痛不如短痛，不過問一下，唐啟德他不會廢掉了吧？”

“他的身體完全透支了，幾年時間是緩不過來了，不過還算不上是永久性傷害。”秦夢隨口說道：“在服刑出來之前，他應該就能冶好了。”

“服刑？”

“對，他是英雄病患者，在病毒即將被消滅的最後階段之前，理性基本保持完整，三觀並沒有因為異常的影響而劇變，按照《異常事件處理法》，他需要負完全刑事責任。”秦夢聳聳肩，“不過也沒判幾年，畢竟大鬧商場的主要是那隻影子，那可是個兇名赫赫的逃犯，抓回去直接能槍斃的那種。唐啟德細細算起來也沒殺過人，最多也就是個以危險方法危害公共安全罪加上個殺人未遂，表現得好沒幾年就能出來了。”

“小夢姐你也太專業了，不過你這麼說我好慌啊。”

“嗨，你不用太擔心，具體的法律法規你也不需要知道。”秦夢擺擺手，接著便話鋒一轉，“反正你現在幹什麼都屬於違法行為，知道法律法規也沒用。”

徐肖明：“……”

“所以，對怎麼解決化身博士有什麼想法了嗎？”秦夢嘿嘿笑笑，並再度開口詢問道：“你可要加油了，基督山伯爵的功勞我就是靠著你撈上的，能不能再給我撈一個回來？”

“唐啟德那個我是瞎貓碰死老鼠，運氣好才正巧解決的。”徐肖明幽幽嘆了一口氣：“化身博士我是實在想不出來怎麼破解啊。”

基督山伯爵的扮演需要復仇，化身博士的扮演需要分離善惡，前者很好阻止，而後者……怎麼搞？！給老李請個心理醫生冶療一下？這麼複雜的病情，他得找一個觀眾途徑的高序列超凡者才夠吧？！

“嗨，想不出就別想了，這世上的能人又不止你一個。”秦夢瞥了一眼愁眉苦臉的徐肖明，笑嘻嘻地安慰道：“大不了到時候把他帶過來，讓研究部分的那幫瘋子解……研究一下，就知道怎麼辦了。”

——她剛剛是想說解剖吧？！

“哦，我們到了。”

說著，秦夢緩緩減速，徐肖明這才將注意放在了車窗外，這裡距離他的學校挺遠，但至少沒有到城市的另一頭，他不太熟悉這個地方，前方似乎是一家醫院或者診所之類的建築，他想了想，便拿出了手機開啟地圖定位，看向這個建築物的名稱：維德醫療中心，是一傢俬立醫院。

——研究所就隱藏在這傢俬立醫院裡面？或者這一家醫院本身就是研究所的總部？

徐肖明挑了挑眉毛，喃喃自語道：“好好的國企怎麼就起了個洋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