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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氣從四面八方比聚攏而來,侵入蘭卿曉的身軀。她死死地盯著冊子,捏著冊子的手指細長白皙,微微變形,可見用了很大的力氣,可見她此時的心情被這本冊子牽動了。
燕南錚明白,她心裡必定風起雲湧,必定交織著悲痛與哀傷。
失去至親的絕望,他感同身受,完全體會得到她的痛楚。
因為,他也失去了母妃,很多很多年沒見過了。更讓人揪心的是,他根本不知母妃是否還活在世上。
或許這才是最令人幻滅、最無助的一點,失去的人究竟是生是死。
此時此刻,他忽然有一股沖動,想抱抱她,想把她摟在懷裡,雖然不能給她足夠的安慰,但起碼可以給她一點點依靠,讓她有所依傍的感覺。
然而,他知道她會推開他,會抗拒,甚至會氣憤。
他壓下那股沖動,看見她的眸子泛著濛濛的水霧,眉目凝著細細的淺痕,悲傷難抑。他心疼不已,跟著傷感起來,“當時你可有發現什麼?”
蘭卿曉吸吸鼻子,忍著盡量不讓熱淚滑落,不想在他面前脆弱地哭,嗓音卻已黯啞,“當時知府衙門的捕快、仵作都在,奴婢沒辦法看得仔細。這份驗屍記錄沒有錯漏,不過奴婢覺著揚州知府辦案糊塗,應該不會把這份驗屍記錄呈上刑部。”
若呈上了,那不是和推斷的疑犯不太一致嗎?明擺著蘭家女兒怎麼可能有將人一刀斃命的本事?那不是自相矛盾嗎?
“揚州知府自然沒有把這份驗屍記錄呈上刑部,而是私自毀去。”燕南錚冷冽道。
“那殿下如何得到這份驗屍記錄的?”她詫異地問。
“本王派人去揚州找知府裡的仵作,那仵作耿直,私下謄抄了一份蘭家滅門慘案的驗屍記錄。”他淡淡道。
蘭卿曉心裡的潮水頓時激湧起來,他為什麼派人去揚州暗中查訪蘭家慘案?是出於愧疚還是想彌補她?或者他只是興之所至,想查就查?
她不敢想,也不想問,更不想了解他的所思所想,“蘭家滅門慘案並沒有轟動燕國,其實殿下沒必要派人去查。”
燕南錚猜到幾分她的心思,又問:“你在案發現場可有看見不屬於蘭家的東西?或許兇手在行兇時會不慎遺失可以洩露身份的貼身物件。”
蘭卿曉認真地想了想,搖搖頭。
當時她沉浸在劇烈的震驚、悲痛裡,沒有多少心思去注意別的,眼裡、腦子裡只有至親慘死的模樣,只有對那個兇手的滔天憤怒……現在想起來,她太不冷靜了,應當趁機找找線索,或許兇手會留下蛛絲馬跡。
倘若握有一點線索,就可以盡快著手偵查,不至於什麼事都做不了。
是啊,她太沒頭腦了!
想著查清慘案,想著為至親報仇,想著抓到兇手,卻沒有半點線索,她還可以做什麼?
好比痴人說夢。
現在,她才意識到自己蠢得無可救藥。
“本王派人暗中去過蘭府。”燕南錚明白,此時她的心情如潮水般激蕩,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很難平複心情。他猶豫著要不要跟她說說蘭府的現狀。
“奴婢的家……應該變得很荒涼吧。”蘭卿曉眉骨酸澀,眉心緊蹙,兩行清淚滑落粉頰,強忍悲傷的樣子令人心疼。
“官府封了蘭府,自然是比較荒涼。”他取了絲帕給她拭淚,卻忍不住為她拭去淚水,舉止輕柔。
清幽華灩的薰香帶著他霸道的氣息,強悍地侵襲而來,她恍惚覺得熟悉又陌生,加上他親自為她拭淚,她本能地後退,避開他的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