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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這裡,張小蕙去絞了個熱毛巾,拿過去幫秀秀擦了擦臉,希望她能稍稍清醒一下。看她的手上沾滿了灰塵,又仔仔細細的,一根指頭一根指頭的幫她擦幹淨。
擦完後柔聲問,“秀秀,你覺得怎麼樣?”
陳秀秀剛剛大哭大嚷了一通,又做了一天的農活,力氣早用光了,這會兒呆呆地坐著,也不說話,後來索性把臉埋在腿上,閉上眼睛休息。
嗯,很好,雖然酒沒過去,但是能這樣安靜著不吵也挺好的。
“小蕙,你幹嘛跟個丫環似的伺候她,還給她擦臉和手呀?”大雁問。
“我想讓她涼快一點,早一點清醒過來。”
“哦,是吧?這樣就能清醒過來啊?我的腦子也不是很清楚,你幫我也擦擦吧。”大雁說著,將兩隻手伸了過來,跟一隻等待主人撫摸的小狗一樣。
張小蕙笑了,“等一下,我去洗下毛巾。”
“不用不用,我不嫌秀秀的。我跟她呀,就跟你和彩春呀,那是,呃,鐵哥們兒。”
張小蕙笑著搖了搖頭,說這種話,看來還是有些迷糊的,她抓住大雁伸出來的手,一點一點,也幫她仔細地擦拭幹淨了。
等到小蘭和小龍吃完飯去屋子裡休息,張小蕙就帶著彩春去廚房裡下面,而後先讓比較清醒的幾個吃,最後才輪到大雁和秀秀。
這個時候,她們的狀態看起來好多了,尤其是大雁,已經跟常人無異了,臉也不怎麼紅了。秀秀雖然看起來還是迷迷糊糊的,但是給她筷子也就接了過去,老老實實地坐在石桌前吃起面來。
大家都吃完麵以後,張小蕙洗了鍋,給每人地杯子添上水,然後和大家坐在院子裡聊天。
月亮上來了,一陣涼風吹來,醉的最嚴重的陳秀秀的眼睛漸漸的清明瞭。她吸了吸鼻子,“咦,我的臉上怎麼有股香味?還這麼滑?”
“小蕙給你洗的臉,還給你擦了雪花膏。”大雁似笑非笑的看著她。
陳秀秀愣了一陣,而後,應該是想起來發生了什麼,臉漸漸紅了。
“哎喲,你終於想起來了!真沒想到呀,新娘還沒當呢,先當了酒鬼。”大雁拍手大笑。
“別說她了,你自己也沒好到哪去。”愛紅說。
“就是啊,大雁,當神仙的感覺你體驗到了嗎?美不美呀?跟我們說說。”張小蕙也打趣道。
“哎呀!”大雁生氣地跺腳,“你們怎麼都針對我?真是的,明明醉的最嚴重的是秀秀。”
“好啦,好啦,這件事就此打住,不說了啊,回家去也什麼都別提。”張小蕙說。
“肯定不敢提呀,這不是找打嗎?尤其是秀秀,你更不能說呀,讓你男人知道你結婚前竟然喝醉,看他不打你。”
“我是跟一群女的喝的,又不是跟男人喝的,為什麼要打我?”陳秀秀理直氣壯。
“那證明你找了個好男人!”愛紅惆悵地說,“如果遇到不好的,就跟我表姐夫那樣的,窩囊的要死,打起老婆來就像個男人了。有次我表姐上集市去,遇到流氓調戲,他躲到一邊等流氓走了就跳出來,狠狠打了我表姐一頓,說她不檢點。你們說,要哪種男人到底有什麼用啊?”
“啊?還有那種人啊!真希望我們大家以後都能找到跟秀秀的表哥一樣好的男人,哦對,還有小蕙的男人,一看就是斯文人。媒人們的一張嘴,能把癩蛤蟆都給說成天鵝了。萬一嫁了一個愛打老婆的男人,那不死定了?女人再厲害,也打不過男人的。”一向沒心沒肺的大雁也皺起了眉。
剛剛還興奮的女孩子們,一下子就陷入了無邊的哀愁中。
恐婚症,看來不是二十一世紀特有的病。現在的女孩子們,比那個時候的女孩子更被動一些。
所以,親上加親這種事兒存在的原因不光是被後來人蓋章的“愚昧”,還有一個原因就是,在沒有“自由戀愛”這種說法的鄉下,婚姻全靠媒人的一張嘴,風險太大。父母心疼女兒,不想讓女兒嫁一個不瞭解的人,那隻好就嫁給自己親戚家的兒子了,好歹兩家人知根知底。
如水的月光下,張小蕙送她的小姐妹們出去,剛剛那彌漫的哀愁還是沒有過去,仍舊籠罩在眾人身上,就連一向樂觀的陳秀秀也受到了影響。
是啊,她應該是難過的,明天就要結婚,離開父母,離開姐妹們,離開自己從小就熟悉的村子。雖然對方是親戚家,但畢竟不可能像家人一樣,處處愛護著她的。
婚姻有時候就像一場賭博,你的好是你的籌碼,但最後的結局是好是壞,很大的因素,取決於遇到的是什麼樣的人,什麼樣的家庭。